宛如白纸一般的特性,她在社会中只能担任物什,就像是不会动的墓碑,名人传记,百科全书或者是其他东西。
她不能成为一个完整的,独立的人类。
所以不论是谁,都不愿意让露泽去专门接触外界——她过于无知,对于眼下所有问题甚至可以都是完全无法理解的态度。
这种状态无疑在当下是相当致命的,白纸如果染上那些其他的颜色,那么白纸还能称之为白纸吗?
自然是不能的。
露泽只能呆在谁也不在的房子里,与骨灰作伴,与灰尘作伴,然后一点点地把自己知道的过去告诉希耶尔,期待他能够得出一个让双方都满意的解答出来。
“那些人总喜欢把这种事情称为触底反弹,当不公,压迫到了损害人文的程度时,这种弹性就会出现,打破所谓的习惯。”
希耶尔对着眼前的人们复述着从露泽那里学到的东西,同时又添油加醋了不少自己的私货,试图让剩下为数不多的人们愿意加入他们的反抗大计。
“打破之后,就会意识到自由意志,平等,民主等等重要的权利,你们就会再也不愿意回到过去,回到你们习惯的故乡。”
“权利是什么?”
他身边围着的人提问,显然这个词甚至都没有在弥列的圣典中出现过,比起所谓的权利,弥列人往往更熟悉另一个词:
义务。
“权利是义务,一种你能够选择不去做什么的义务。”希耶尔的语气坚定,“而教会是错的,没有一个人生存下去的义务应该被剥夺,也没有人生来就该低人一等,更没有人生来就带着罪孽,活该病死在淤泥里!”
“可是……可是我们确实拥有着这些罪孽,我们不够努力,不够虔诚,甚至抛弃了对于神的信仰,对于被魔鬼附身的那些黑袍子低头哀求,就因为他们承诺会让我们得救……”那些人唯唯诺诺,唯独骨子里浸透了对神的愚信,生来就该成为牛马。
“可是你们得救了吗?你们现在站在我的面前,听我讲这些,不就是因为——你们举报了那些黑袍子,但是教会的神术根本一点用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