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怜悯的双手,露玛丽轻轻扶起瘫在地上的那人,语气温和:“不要害怕,刚才我没有听清,是你的姐姐需要帮助吗?”
干枯的手掌带着似乎能灼伤人的温度,注视着她的表情,男人急忙把自己的手缩了回去,眼神开始躲闪起来,语气吞吞吐吐:“是,是的,大人,我的姐姐……她快不行了……”
“那走吧,不过我也没有把握能救回你的姐姐,没问题吧?”露玛丽完全没有在意男人语气中的心虚以及畏畏缩缩的动作,只是静静地注视着他,似乎这种注视就能够消解掉所有的恶意,所有的难堪,“不必担心,我们之前所承诺的一切直到最后一位身穿这身衣服的人消失之前都会有效。”
“我们和你一起去。”李剑白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男人,语气有些冰冷,“你要是仗着他们的好心去干什么献祭异端换取教会优待的事情的话,我保证在你过上好日子之前……”
“好了,别说这种话。”露玛丽拍了拍他的肩膀,叹了口气,“带上露泽,我们一起走吧,另一个少年想来的话也可以一起来,但是其他人就算了。”
周烨“哦”了一声,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他看了一眼李剑白,又看了一眼那个男人,犹豫了片刻,最后走进门内。
露泽果然还坐在那个地方,手边放着先前给露玛丽绘制的肖像画,不过出乎意料的是,她身旁的画架上居然又摆出了一个新的画布。
这在先前都是前所未有的事情,在周烨的记忆中,露泽的行动一直是被动的,默默无闻的,遵循他人的,很少见到这种意料之外的事情。
“露泽。”他并没有说出要一同出行的信息,而是走到少女的身边,将目光投向画布,“有谁拜托你留纪念画了吗?”
少女摇了摇头,只是默默握着纤细的笔刷,同时拧开了架子上的亚麻籽油罐:“我只是告诉露玛丽,我想画一些人,她就给我找了一些其他的材料。”
周烨不禁有些惊讶,这居然是她主动要求的事情吗?
看起来有些事情即便还没引起更大的变化,但也与过去的许多年间产生了些许隔阂。
少年注视着眼前画布的轮廓,最终描摹出了那个身影——
“莉葡西卡?”
“嗯。”露泽点了点头,“因为我开始忘记了一些由母亲给我的记忆,所以我希望现有的不要被忘记,露玛丽提出的绘画就是一种很好的记录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