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坚持这么久,如果能够写进历史书里,想必也是能够成为医学之父一样的存在吧……
这仅仅是一份的悲剧,目光所及之处已然如此,那么,在来自上城区些许漏下的荫蔽抵达这里之前,苦难连陈述都做不到。
“走吧。”周烨摇了摇头,离开了这一场荒唐的闹剧。
他们没有立场,也没有理由去指责眼前的一切,他们没有步入其中,也未曾品尝过来自根源的苦难——他们既不能说宗教是错误的,也不能说它是正确的。
除了时代之外,没有任何人是错误的,也没有任何人是正确的。
这就是世界本身的悲哀性。
一切的文明开始于神,而现在,宗教成为了这个世界最大的发展阻力,人们却没有任何办法摆脱它。
如果有一天,整个宗教体系突然迎来了崩塌,那么弥列的人们所迎来的不会是解放,而是更大的虚无。
假使没有任何能够替代神术的东西出现,信仰的唐突崩塌对于弥列来说也只不过是让社会再度陷入一片混乱,彻底失去稳定性。
露泽在这个世界里摸爬滚打了二十年,却并没有像他们一样从中体会出更多的东西。
又或者说,她看到了,记住了,但是因为缺乏对于人类本身的共情能力,亦或者是对于整个社会体系的理解能力;在露泽的眼中没有能够解析人类行为的整个框架,那些知识只是堆积在那里,却从来没有融入过她的任何部分。
她就像是物体,行走的书籍,沉默的笔记,只是记载,然后传达给他人。
这个任务本身就很微妙,他们要帮助的对象是对于人类社会根本没有理解能力的他物成为人类,而人类本身却无法在弥列中得到人文主义提倡的所谓人权。
如果露泽想要成为人类的话,必须要有足够沉重,足够触动,或者是足够巨大的事情深深嵌入她的意识之中,迫使她必须了解人类本身社会的含义,才能够加速这个进程。
那件事必须比克尔恺更加惨烈,比莉葡西卡更加坚毅,比所有的一切都要炽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