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见状,笑了笑,打圆场道:“看来是一场误会。战王妃医术高明,是我南越之福。只是如此神奇的医术,难免引人好奇。本王倒是听说,战王妃在救治过程中,似乎用了些……非同寻常的材料或方法?”他依旧不死心,试图挖掘更深的信息,或者说,制造更多的疑点。
沈云汐心中冷笑,太子这是不达目的不罢休。她正欲再次抬出“师尊”挡箭,却忽然感觉袖中微动,手腕上的镯子温热之意更盛。
她心念电转,忽然有了一个主意。她抬起头,迎着太子探究的目光,坦然道:“太子殿下消息灵通。臣妇确实用了些特殊之法,其中一味关键药引,名为‘赤炎草’,生于极热之地,极为罕见,恰好师尊曾机缘巧合赠予臣妇一些种子,臣妇于战王府中试种成功,此次方能应急。此草特性,太医院院判或可验证一二。”
沈云汐半真半假地说道。赤炎草确有其物,是一种珍稀药材,但并非解决此次的关键。她故意抛出这个,一是显得坦诚,二是将众人的注意力从她真正的医术手段(可能涉及现代医学或空间灵泉)引向一种具体却罕见的药材,堵住太子的嘴,同时也为未来可能拿出的其他“特殊”药材或方法做个铺垫——都可以推给那位无所不能的“师尊”的收藏和教导。
果然,太子闻言一噎,他总不能立刻去找太医院判来当场对质。皇帝倒是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看来尊师为你留下了不少宝藏。甚好,甚好。”
经此一番交锋,宴会上暂时无人再敢轻易针对沈云汐的医术发问。宫宴在一种微妙的气氛中继续进行。
沈云汐微微垂眸,指尖轻轻拂过温热的镯子,心里却是惦记小白现在如何了,可有苏醒的迹象了?
她知道,关于她“师门”的探究绝不会停止,今晚只是暂时平息。皇帝、太子、乃至其他势力,恐怕都会想方设法挖掘她身上的秘密,只希望小白快点醒来,和她一起应对这些麻烦。
而一旁的莫君寒,则在桌下轻轻握了握她的手,传递着无声的支持与信任。
太子妃姜南涔端坐在太子身侧,脸上维持着端庄得体的微笑,仿佛只是这场盛大宴会中一朵娴静的娇花。然而,那双掩在宽大袖袍下的手,指甲却几乎要掐进掌心。
她的目光,如同粘稠的蜜糖,又似淬毒的细针,一次次无声地掠过下首的沈云汐。
看着沈云汐那张清冷绝艳、在宫装映衬下愈发夺目的脸;看着她与战王莫君寒并肩而坐,即便两人交流不多,那种无形的默契与信任却仿佛筑起了一道旁人难以介入的屏障;更看着皇帝陛下屡次投去的、带着明显欣赏与探究的目光,甚至为了她当众斥退了北狄使者的刁难……
姜南涔的心就像被泡在陈年的醋坛里,又涩又酸,继而燃起熊熊的妒火。
她才是太子正妃,未来的国母!理应享受万众瞩目,承受陛下最多的关注和赞赏。可如今,一个原本声名不显、甚至曾被传言是“白痴一样存在的在庄子上长大的不受待见的丞相之女”,却凭借所谓的“医术”和“功劳”,一次次抢走了本该属于她的风头!更是抢走了,她心爱的男人!
尤其是看到太子莫君棠虽然面上带笑,但眼底深处对沈云汐那份难以掩饰的探究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兴味,以及战王莫君寒对沈云汐对的宠爱,更让姜南涔如鲠在喉。
她绝不能任由沈云汐再这样风光下去!
恰逢一曲终了,舞姬退下,殿内稍歇。姜南涔柔柔一笑,端起面前的果酒,声音温婉动人,恰到好处地传入周遭众人耳中:“战王妃妹妹今日真是令人大开眼界。不仅医术通神,能为国分忧,想不到对这宫宴礼节、应对言辞也如此娴熟得体,全然不似像初次参与盛宴那搬的鲁莽了。想来妹妹的师尊,定是位隐世的世外高人,不仅传授绝世医术,连这宫廷仪范、为人处世之道也教导得如此出色。”
她这话听起来是夸赞,实则字字机锋。
先是强调沈云汐“不似初次”参与宫宴,暗指其或许早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