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都被伏夷派人给拦住了。母亲传召伏夷,伏夷却拒不见面。
伏夷如今已实际代掌天帝职责,张狂的野心难以掩藏。唯有对这个从小看护他的姐姐,倒还留存着几分真心。尤秦的这个计划看起来甚好,但是没有昭月,便也是无用。
昭月笑了。不知为何,她愿意去相信贺儇的真心。
她原以为,在这场充满算计的嫁娶中,只有自己一人是真心。原来除了自己,竟也还有一人在乎自己的感受,真心希望自己幸福。
不论真假,她都承情。
“我喜欢虞瑾,”昭月看着贺儇,一字一顿,“我愿意嫁给他。或许他没有那么喜欢我,但是我喜欢他,他没得选。”
昭月的答案是贺儇意料之中的:他再清楚不过了,虞瑾早有心上人。可是昭月的自信,却是他未曾预料到的。曾经那个怕见人的小女孩儿,已经长成了独当一面,可以为自己的人生做主的大人了。
若是这样,便只能委屈虞瑾了。
这世上多的是相爱而不能相守之人。若命都没了,何谈爱情?若天地不复存在,又如何相爱?
昭月心甘情愿入此局,贺儇才能放心去说和。而此计,也只有昭月心甘情愿,才能成功。
“王叔,”昭月看向贺儇,她有些话藏在心中,不知与谁说好。若母亲在身边,若弟弟只是弟弟,她或许也不至于如此孤单。
贺儇看向她,似乎在等着她说话。
“从前,我觉得自己是个好人。所以我无论进退,都活的很坦荡。即便不受重视,我也过的很自在。可是直到最近,我好像才真正认识了自己——原来我不算是一个好人。”昭月的声音不大,温温柔柔,像是怕惊醒了谁。
“你知道吗?此刻,我在这里和王叔谈论自己的婚事,可是我的心中却一直有另外一个女子的影子,她让我觉得心中有愧。”昭月又道。
“一切都是权宜之计,你也是不得已。”贺儇不知如何回答。他知道昭月说的那个女子是素楝,但是二人很默契的没有提起那个名字。
“不,王叔,您把我想的太好了。今日我彻底想清楚了,我做这一切,就是为了我自己。可是当我想清楚这一切之后,我觉得我不再是我了。从前的我多么骄傲啊,断不会这般夺人所爱、强人所难。所以那时候,尽管身受重伤,我还是独自从梧州回来了。是的,我回来了,我虽然伤心,但是至少,我觉得我还是那个自尊骄傲的我。我走在路上,依然可以挺起胸,抬起头。”
“可是,当尤秦跟我提议成婚之计时,我竟然有一丝窃喜。啊,我终于有机会赢了。”昭月明明笑着,语气却充满着忧伤,“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所谓的骄傲和自尊,是多么的不堪一击。原来梧州之时,我不是因为骄傲而退让,我是因为没有机会而放弃。”
“王叔,你说,我是不是很自私?很卑鄙?”昭月看向贺儇,她的眼中盈盈有泪。
贺儇不知如何作答。
昭月的话,何尝不是在提醒他?
”王叔,你有没有遇到这样一个人?让你忘不掉,却也无法割舍?”昭月又问。
或许只有有相同经历的人,才能理解她的痛苦。
贺儇的嘴唇动了动,却终究没发出声音。此刻,他的脑海中浮现出了一个人的影子。
原本她是生人勿进的,后来渐渐地也能说上几句话,再后来他常常投其所好,赠饮美酒,相约下棋。再后来他们渐渐熟悉,成了好友。在某一天,贺儇突然发现,只要跟她在一起,便会忘了栖心崖幽禁之苦,忘了心中的委屈和悲愤,便觉得栖心崖不是牢笼而是乐土。
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和昭月一样,放不下舍不得不甘心,却又不可兼得,无可奈何,徒留哀怨。
“王叔,王叔不曾。”贺儇终究还是没有吐露真言。
他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敢让世人知道,因为他无法承诺,因为她或许心有犹豫。总之此时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