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叔记得和日洛相关的许多事。
不只是因为她在李冉那里很特别，也因为日洛说的话，描述的她的那个家乡，也的确很让人觉得惊奇。
凤知灼和荧惑成婚后，保叔时不时的会和凤知灼、荧惑聊起当初李冉和日洛的一些事情。
这其中，保叔提到过很多次，日洛口中提及的那个家乡。
她说：“我家乡那边的人没什么大的爱好，就喜欢种地。不论去到哪里，第一要务就是判断那里的土壤气候等等适不适合种地。如果不适合也没关系，她家乡的人从不怕这些先天的困难。即便是不适宜的土地，也能通过世世代代的改造，将不毛之地变成肥沃的丰收之地。”
洛日和李冉都说起过那么多次。
又怎么会不和荧惑说呢？
“那你呢？”荧惑回神之后，笑着问凤知灼，“我是你的骄傲么？”
凤知灼笑起来，然后认真点头：“是，当然是。”
说着，她轻轻揽住荧惑的腰：“说起来，若非当初你主动退至我身后，北境不会这么快迎来这样的安居和平顺。”
凤知灼知道，荧惑手底下的人，对荧惑多年不掌权这件事十分不认可。
可这些事，荧惑从未让人闹到她跟前来过。
“争来斗去没意思。”荧惑由衷道，“按照中原的规矩，你我夫妇本为一体，你有的就是我有的。”
凤知灼轻轻摩挲了一下荧惑的后背，又看向晨光中的田地。
她很笃定，即便她活着的时候看不到，北境在将来一定会成为天下粮仓。
*
凤知灼按照羌戎的习俗，两日后换上了荧惑早几年时就准备好的，专属于她的祭祀吉服。
去到羌戎的神庙，和荧惑一起祭祀了羌戎的山神。
那天神庙所在的山，上上下下被百姓围得水泄不通。
见到凤知灼和荧惑出来，这两年日子越发好过的羌戎百姓，虔诚的跪伏在地，用羌戎话喊着感恩神明庇佑之类的话。
原本按照神庙内长老们的意思，是让凤知灼参加下个月的酬神祭祀的。
可荧惑想也没想就拒绝了，翻了中原的老黄历，特意选了个诸事大吉的日子，以凤知灼的名义，定了一个专属于她而存在的祭祀大典。
而后的每一年，百姓们都会在这一天，自发的举办庆典，为凤知灼祈福，也为庆贺她为羌戎带来的丰收和富饶。
这庆典，一共持续了三天。
到第三日，凤知灼二人从神庙启程回王都时。
羌戎国主除去华服，穿一身素衣，披散头发，背着荆条，跪在了王都城门口，要向女皇请罪。
等女皇到时，她当着围观百姓的面儿，高声严明了自己当初逼不得已，女扮男装欺上瞒下的罪行。
当下周遭的百姓，以及和凤知灼二人一起从神庙归来的贵族们都惊呆了。
一些情绪激动的，当即就指着珍珠骂起来，还有捡起石头扔过来的。
一直到女皇走下马车，扶起珍珠，看向喧闹的众人：“你们如此愤怒，究竟是怪她欺瞒，还是觉得女人不可为国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