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的学生当即傻了眼,要坐牢不说,学籍和入仕的资格也没有了?
为何啊?
她们只是做了,保护女子这样正确的事情啊?
“看你们还不知道自己错在何处了?”知州笑了笑,“陛下说了,不论是修改律法,还是打开女子求学、入仕之路,都是为了打开女子身上的枷锁之后,天下女子都能有选择自己要过何等人生的自由。若有凌云之志的,封侯拜相可的,若只想相夫教子,过寻常日子的,也可得。尔等所传播女子若嫁人便是背叛女子之类的思想,不过是要套在女人身上的,另外一套枷锁罢了。”
“不是的,我们只是深知男人的嘴脸!”
“你以为,你们如今的嘴脸,比男人好得到哪里去?”女学中,有女孩儿高声喊道。
立马就有其他人跟着附和起来。
“忍你们很久了,你们是在为女子争取权益吗?你们追求的,是党同伐异带给你们的优越感!!”
“陛下说得对,你们打着为天下女子好的旗号,干的确是约束女子,给女子套上新枷锁的事!”
“还好陛下除了你们的学籍,禁了你们入仕的可能,否则你们这样的人真入了朝,还不晓得要想出多少,折腾天下寻常女子的坏点子来!”
“前些日子,我亲哥哥下工之后给我送饭来,那是我亲哥哥,你们见了说了多少不堪入耳的话?是有许多人家重男轻女没错,可我家不是,我哥哥更不是坏人!我念书用的笔墨纸砚,都是我哥哥在码头做工赚钱给我买的!!你们竟那样奚落他……可恶极了!!”
女学中的学生们,似乎也苦这些人已久。
此刻全爆发了出来。
凤知灼对兖州之事的判罚,很快传遍全国。
各州府的官员,也终于敢对,混在人群中,借着女子的名义,大行挑拨之事的人下手了。
萦绕在新朝快一年的紧张氛围,慢慢的消散开来。
该嫁娶的依旧热热闹闹的嫁娶。
但也有相当一部分女子,在人们眼中的适婚年龄,选择了埋头苦读,亦或者钻营自己的生意。
四五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但对于女子二十来岁,还未婚配这件事,大家似乎已经接受,且习以为常的。
或许父母还是会念念叨叨。
但盲婚哑嫁,被迫成婚这样的事情,在民间几乎已经绝迹了。
说起来,还跟皇夫定的一条规矩有关。
事情还得说回。
皇夫和亲中原那一年。
说是皇夫在和亲途中,被一位逃婚新娘冲撞了队伍。
那新娘一看便是受了大折磨,浑身的伤。
仔细问过才知道,那新娘是被父母卖给了邻村的一个比自己大二十好几的鳏夫。
因着有新法在,她也求助过村长。
谁知村长压根不作为,转头就叫了她的爹娘,将她领了回去。
她九死一生才逃了出来。
这过程中,她所在的村子、隔壁村子人人都知情。
可无一人报官府。
皇夫一怒之下,处置了一应涉案人员之后。
又对外宣称。
而今以后,只要举报类似之事,便可得十两金的赏赐。
村民之间的质朴情固然有,但十两金跟前,那又算不得什么了。
也在那之后,乡野地方的盲婚哑嫁,也渐渐消泯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