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黑影的攻击。
赤焰双眼通红:“这画境太邪门!我的火能烧纸人,却烧不掉他画里画出的黑影!”
“眼睁睁看着那些百姓自相残杀,难受!难受!”
他不想来,就是不喜欢看这种画面才不想来。
小茉的目光落在壁画的角落。那里藏着块没被篡改的痕迹,画着个穿铠甲的少年正在给将军递水,少年的眉眼和街上一个举着木棍的普通百姓一模一样。
星琅率先出手,“这是那将军的亲兵,三百年前他战死前,用鲜血在壁画角落留下了真相,却被画魂先生用墨盖住了。”
“万象匣!”
“收!”
星琅手中的九块玄晶光芒同时爆发。
小茉的灵力丝与赤红的焚天火焰交织成一面巨镜。
巨镜飘向小茉。
小茉将巨镜对着壁画,镜中浮现出被黑墨盖住的真相:
将军不是叛徒,是为了保护百姓,故意把黑影引到空城,自己却被叛徒出卖,自刎是为了不让敌军拿到城防图;画魂先生当时躲在藏经阁,亲眼看着将军断气,却在壁画里写“将军献城求荣”;亲兵用最后一口气在角落画下真相,嘴里喊着“将军是英雄”。
“你们看!”小茉的声音穿透硝烟,巨镜的光芒照在每个百姓脸上,镜中将军的身影正朝着他们拱手。
“三百年前,是他用自己的命换了永安城的生机!是他让你们的先祖能活到现在!你们手里的刀,本该对着画里的叛徒,不是自己的同胞!”星琅解释道。
被控制的百姓动作猛地一顿,举着武器的手开始发抖。街上那个像亲兵的少年突然丢下木棍,朝着壁画磕头:“我梦到过……梦到将军说‘守住城门’……原来不是假的……”
“假的!都是假的!”画魂先生见势不妙,举着噬心笔在壁画上狂涂,“他就是叛徒!是我亲眼看见的!你们都得信我画的!”
他刚在将军的画像上添了笔“奸笑”的表情,画外的百姓就有一半重新露出凶光,举着武器要冲上来。巨镜的光芒却突然变强,将他的墨汁逼回笔尖。
镜中浮现出他躲在藏经阁的画面:
他看着将军自刎时的恐惧,他篡改壁画时的犹豫,他三百年来自责的噩梦——原来他早就后悔了,却被自己画的“谎言”困住,不敢承认。
“你也信他是英雄,不是吗?”小茉的声音穿透灵魂,巨镜里的画魂先生正对着将军的画像流泪,“你每次涂掉亲兵的血字,都会在夜里偷偷画一朵将军喜欢的玉兰花;你把将军的铠甲画得特别亮,比画里任何人都亮;你三百年不肯离开藏经阁,不是为了吸食灵力,是怕别人发现你画的谎言,怕自己连后悔的地方都没有。”
画魂先生的笔突然掉在地上,黑袍下的肩膀开始颤抖。他望着巨镜里的自己,又看了看壁画上将军被篡改的脸,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用手去抠壁画上的墨,指甲被磨出血也不停:“我错了……我当年太怕了……我对不起将军……对不起永安城……”
随着他的哭喊,壁画上的墨汁开始脱落,露出着“守土”二字;黑影的脸上浮现出叛徒的标记;亲兵的血字越来越亮,最后化作一道光流,融入那个像亲兵的少年体内。
“以吾魂为引,唤画中真魂!”画魂先生捡起噬心笔,却不是去涂改,而是在自己胸口画了个“死”字,“三百年的债,我用自己的魂魄还!”
他的身体在墨色中渐渐变得透明,化作无数墨点,融入壁画的每个角落。被墨点触及的地方,黑影纷纷消散,纸人化作飞灰,百姓眼中的凶光褪去,露出迷茫和后怕。
壁画上的屠城之战变成了将军的孤军之战,最后定格在他自刎的瞬间,画面却不再悲壮,反而透着股释然——他的魂魄终于挣脱了怨气,在微光中对着百姓拱手,然后化作一道白光,飞向远方。
百姓都祝福将军入轮回生到富贵人家。
只有星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