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
……
小茉与星琅、赤焰进入彼岸花海时。
彼岸花海的红色花朵是流动的。
那些花像有生命般在地上爬行,花茎互相缠绕,在泥土里织成红色的网,网眼里嵌着挣扎的虚影——那都是被缠住的活人的魂魄,他们的身体还在阳间,魂魄却被离魂香勾到了花海,正一点点被花根消化。
小茉与星琅都想救下那些生魂。
只是要救下那些生魂,并且不让花妖的原魂消亡的话,不能直接用灵力暴力解决,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还得靠花妖红珠自己解开心结。
此时小茉的灵力结界外,无数只绣花鞋散落在花丛中,鞋面上绣着的鸳鸯被花汁染成了红色,显然是被勾来的女子留下的。
“红珠就在花海最深处的‘祭台’。”赤焰低喝一声,牛蹄踩断一根缠上来的花茎,花茎断裂处喷出红色的汁液,溅在结界上发出滋滋的响声。
“那红衣女人正坐在台边的石凳上,手里拿着块碎玉,每吸一个魂魄就往玉上拼一块,碎玉已经快拼成完整的玉佩了!”赤焰率先向前。
赤焰夔牛喷出的火焰烧向花丛,火焰与红花碰撞,发出噼啪的脆响,却只烧掉表面的花瓣,花根在土里反而长得更旺。
赤焰停止喷火:“这花妖的根扎得太深了!我的火烧不到她的本体!”
他甩甩尾巴,蹄子在花海里踏出深坑,坑底立刻冒出新的花茎,缠上他的脚踝。
小茉的目光穿过花海,落在花海当中祭台中央。
此时那女子的红衣已经被花汁染成了暗红色,她的头发与花茎缠在一起,每根发丝都在吸收魂魄的灵力。她手里的碎玉还差最后一块,而她面前的石台上,正躺着个昏迷的书生,书生的眉心泛着红光,魂魄已经被离魂香勾得失去自我意识,马上就要被花茎卷走。
“就差最后一个了。”红衣女子的声音虽柔却又冰冷,发出的声波像花瓣划过刀刃,“阿华,再等一等,等我把这个书生的魂魄补上,你就能醒了,到时候我们再也不分开,永远守着这片花海,好不好?”
碎玉突然发出一阵轻颤,上面拼好的部分浮现出个模糊的男子身影,身影对着红衣女子摇了摇头,似乎在劝阻,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你不懂。”红衣女子轻轻抚摸着碎玉,指尖的血滴在玉上,让身影清晰了几分,“他们说你是厉鬼,说你该魂飞魄散,可我知道你不是。当年你是为了救我,才挡在拘魂使的锁魂链前,我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消失?”
书生的魂魄在半空挣扎,嘴里喃喃着“娘子”,显然是在阳间有牵挂的人。红衣女子控制的花茎却越收越紧,根须已经钻进书生的魂魄里,开始抽取他的记忆,那些关于“娘子”的片段被花茎卷着,送到碎玉前,却被碎玉排斥,化作青烟消散。
“他的记忆不对。”红衣女子皱起眉头,花茎猛地收紧,书生的魂魄发出一声惨叫。
“阿华从不叫我‘娘子’,他总爱叫我‘珠儿’,他说我的名字比最美的花名还好听……”
“因为他不是你的阿华。”星琅的声音穿透花海,金色的灵力化作一道光绳,缠住卷向书生魂魄的花茎。
“你用活人魂魄拼出来的,只是个带着阿华影子的空壳,他没有你们的记忆,没有你们的羁绊,就算复活了,也不是你等的那个人。”
红衣女子猛地转头,红衣在花海中猎猎作响:“你又来坏我的事!”
她周边的花茎突然暴涨,无数朵彼岸花朝着小茉与星琅等人扑来,此时红色的花瓣边缘竟泛着黑色的光。
“刚刚在三途河你们放走了阿芷,现在还想拆散我和阿华?我告诉你,谁也别想!”
小茉不理解这女的脑回路,阿芷与她的阿朗自愿入轮回,与她和星琅有什么关系。
赤焰怒吼一声,牛身暴涨数倍,用牛尾扫开扑来的红花,牛蹄却被一条红得发紫的花茎划出细小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