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渊待自己竟是情真意切。自己都要“死”了,美貌也“荡然无存”了,他还能不离不弃,伴自己左右。只可惜,她待他无意,既然准被逃离,就不该有所动容。
她暗中给自己打气,却在瞥见他沉痛的深眸时,伸出手,用指腹轻拭他眼角的泪,语气有些怅然,“皇上,忘了贫尼吧,就当不曾遇见贫尼。”
李扶渊不应,他如何能忘得了?自打两年前认定她的那刻起,她就在他心头留下烙印,这辈子,只怕割舍不了了。
他看着她,嘴角牵起一抹极淡却真切的笑意,见谢滢琅肉色褶皱间渗着黄水,李扶渊拿来丝帕为她拭擦,并没有嫌弃之色,反而在她的脸蛋上落下一吻,“朕会让御医来为你诊治。若他们救不了你,他们也别想活。”
谢滢琅轻轻闭上双眼,反而她就要解脱了。
到了深夜,李扶渊仍旧不肯离去。便是须空劝阻,“皇上此行非祭天惦祖,长留感业寺实为不妥。”
可李扶渊哪里还管得了这些?在谢滢琅病榻前照顾了一夜。
如滢师太中毒将不久于人世,皇上前往感业寺寸步不离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宫里。
翌日清晨,天地仿佛只剩下一种颜色,便是狂舞的雪白。寒风如野兽般嚎叫,将感业寺的人刺得牙齿打颤。
张福海接到太后的懿旨,打算来禀报皇上。却在瞅到那一夜未熄的烛影时,迟疑了下,不管太后说的是真是假,为保皇上龙体,他还是走了进去,在屏风外驻足,
“皇上,宫里出事了,太后让您即刻回宫。”
片刻,李扶渊从屏风后走出,一手叉腰,一手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是蜕不去的疲惫,“太后可有说是何事?”
“无。但来报信的宫人说是十万火急,要等着皇上回去处理。”
果然,李扶渊脸色沉了下来,目光朝屏风里的人望去。
张福海咽了咽口水,喏喏道:“皇上,依奴才看,要不您就回宫吧。此处交由奴才来理,奴才会寸步不离地守着师太,等皇上过来的。”
犹豫再三,李扶渊还是决定回宫。
慈安殿
武太后昨日听闻李扶渊赶往感业寺后,就知这个皇帝,是没把她的话听进去。若赵世坤借此事大做文章,又是一番风雨。
“皇上驾到。”
李扶渊疾步跨进,连给武太后请安都没有,就直问,“母后,你这般着急唤儿子归来,究竟所为何事?”
武太后轻咳几声,来到李扶渊跟前,“皇帝,你可知道,雨花阁的神像昨晚无故砸落在地,看守的几位高僧都受了重伤。”
“竟有此事?”
武太后点点头,又令绘秋将巫者带进来。
巫者向二人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