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母亲寻找慰藉一般。在感业寺,须空是最值得她信任的人。
“师傅,先皇突然驾崩,如今大唐尽在他掌握之中,逃离之路恐会困难重重。”
须空叹了口气,伸手轻抚谢滢琅的后背。谢老爷对她有救命之恩,当年听闻谢小姐的苦楚后,她就暗中发誓,无论如何也要成全谢小姐和宁公子。
“所以,你更得留在感业寺,若无尼姑这个身份的禁忌,新帝只怕会肆无忌惮。”
谢滢琅从她怀里抬起头,一脸茫然,“可是这样会连累——”
须空一笑,手掌覆在她的脸蛋上,眸中尽是慈爱与疼惜,“无妨,只要撑到半年后按计划行事,你诈死脱离感业寺即可。届时你也不必整天将长发藏起来。”
谢滢琅点点头,如今只能如此了。
这时,门外传来如清的声音,“师傅。宫里的张公公亲自来传信,说是皇上三天后要来感业寺为大唐祈福,让您做好准备。”
“知道了,你先退下。”须空站了起来,看了谢滢琅一眼后,朝门外扬声。
谢滢琅双手掐紧了腹间的袈裟,该来的,始终会来,躲也躲不掉。
三日后
须空一早就率领三十六名弟子,立于感业寺大门下的台阶等候。半晌,一辆鎏金车辕缓缓驶来,当李扶渊屈尊俯身步出舆驾的刹那,日轮恰好悬于通天冠之后,宛如他也是这璀璨金光的一部分。
如明忍不住抬头,在瞥到灼目雍容的青年时,嘴角忍不住勾起。须空刚好侧目,见她似失去魂般爱慕的眼神,厉着目光白了她一眼。如明见状,有些羞愧地垂下头。
李扶渊扫视了眼前的姑子们,似在寻觅某道身影,片刻,他深邃的眼眸如寒潭墨玉,映不进任何人的倒影,张福海在窥见皇上的神色后,立马会意过来,
“须空师太,角落里的那个看起来心神不宁的,哪里像在感业寺修行多年的“如字辈弟子”?你是不是暗中调走了哪个姑子?”
“这?”须空没想到皇上刚一下车,就开始直奔来意,“皇上恕罪,缺席的乃是弟子如滢。”
这次开口的却是李扶渊,“既然如此,为何如滢师太不愿出来接驾?”
语毕,他薄唇淡淡地掠过笑痕,似冰封湖面渗出的冷意。
“回皇上,如滢并非不愿,而是寺中要务缠身,故而贫尼才让‘静’字辈的弟子顶上。”
“荒唐!”李扶渊眸中骤然翻起熔金般的骇浪,连他都不知自己为何这般易怒,“区区一个感业寺的姑子,就敢如此怠慢朕。那来日若真当上主持,岂非朕的颜面都要被她踩在脚下。”
他故意将话说得极重,来感业寺为的就是要来说服她还俗,随自己进宫。此刻见她故意躲着自己,心里更觉得被堵住一般。
果然不少弟子肩胛一抖,纷纷跟着须空跪了下来,“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