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陛下此言,真乃明见万里。”
朱由检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尴尬。
怎么……这句话这个时代没人说过吗?难道是清朝人或者现代人说的?
他一时弄不清楚,不敢装这个逼,怕事后反被雷劈,只好含糊而过。
他干咳一声,扭头示意高时明继续。
“第二事,是递信之事。”
高时明继续道,
“奴婢已安排了可靠之人,等李阁老下值回到家中,便会上前递话。”
“请他将如今贪腐现状、治理想法,写成册子,直接上奏本,密送入宫。”
朱由检点了点头。
治贪,从来不是什么新鲜事。
从万历到天启,甚至是历史上的崇祯时期,哪一朝不喊着要治贪?
他之所以如此隐晦地传信,不过是一场浅浅试探。
如果李国普想走传统清流的路线,那肯定会驳斥这种皇帝密信旨意。
如果他的道德洁癖没那么高,接下旨意,那就意味着近臣、孤臣他也能够接受——只要能青史留名。
清流有清流的用法,近臣有近臣的用法。
对他来说,都无所谓,只是总得施用到位才是。
反正只要是人才,到了他这里,不榨出三分价值来,都对不起他后世那些当牛做马的血泪。
“第三事,则是抄家之事。”
高时明的声音略微低了低,“今早,王体乾和田尔耕都已来禀告过。”
“魏系、客系以及厂卫中那些贪腐之人的家产,都已查封,目前正在清点。”
“其中房屋、商铺、田地等地契,以及古董文玩字画等物的估价,尚需时日。不过,已经查抄现银共计……”
朱由检挥手打断了他:“不急。让他们把事情做细致些,和崔呈秀那七个奸党要犯的抄家所得,一并汇总好了再呈上来。”
他拍拍高时明的肩膀,幽幽一叹:“国事艰难,朕也不想多造杀戮。只要是办差得力,朕终究是不会亏待有功之臣的……”
高时明眼神一闪,顺畅接过话头:“陛下仁心,想必两位定能体会。”
朱由检点了点头,又仔细想了想,感觉今天的事情应该都处理得差不多了。
他脸上露出一抹温和的笑意,认真地看着高时明。
“高伴伴,你这几日辛苦了。以后在朕面前,自称‘老臣’吧,不必再自称奴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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