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他感觉自己的脖子以上和脖子以下分开了,他的精神悬浮在百夫长的上空十几米的位置,而他的肉体仍停留在颠簸的炮塔里,这种荒诞的超脱感让他忘记了身上的酸痛和精神上折磨,感觉幸福又温暖。
于是他就这么“杵”在坦克上睡着了。
一辆“亨小猪”从阿莫斯上尉的身边驶过,看着他怪异的睡姿,开车的新兵捅了捅身边的老兵,挤了挤眼睛,想要分享这战场上难得的乐趣。
老兵看了两眼后摇了摇头:“这是脱力了。”
很多在战场上活下来的士兵都会有相似的一段经历,身体在疲惫中就会进入自我保护的机制。
但是等他苏醒过来,仍是不得不继续面对残酷的现实。
“你也休息一下吧,趁现在还能睡个好觉,”老兵对一旁的新兵说道:“这场仗我们打的一直被双志牵着鼻子走,就连作息时间也被迫颠倒了过来,接下来可是有不止一场硬仗要打。”
然而新兵却显得很亢奋,他之前一直驻守在希特,没有参与上一次的溃败,这也让他觉得自己是走在一条创造传奇的路上。
希尔伯特总理是一个演讲高手,他在动员之中发表的讲话相当深入人心:
二十年前他们经历了一场史无前例的普洛森屠杀,然后全世界的锡安人便回到了家园,再然后创造出了一个名叫“锡安”的铁拳。
他们之中有合众国的、有南非的、有梅拉尼娅的、有波斯的、就连他们的总统也曾经是安特的。
就是如此一个国家,如此一场难以置信的回归,好像全世界的雨水汇集成了大海,在面对四面八方的敌人时,打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胜仗!
“如果在这场战争中不得不为之牺牲,那又有什么不可呢?”
老兵听着新兵兴奋的喃喃自语,想起自己去年入伍时的经历,似乎这也是每个锡安士兵都有的一段经历?
晚上的寒风将阿莫斯吹醒了,他感觉自己的下巴像是要脱臼了——刚才站着睡着的时候他一直张着嘴。
身上还是又酸又痛,而且还很僵硬,这时耳机也传来对话:
“第七装甲团,注意侦察你们的两侧。”
“注意侦察你们的两侧”
阿莫斯上尉甩了甩脑袋,试图把下巴的僵硬感甩掉。
他伸手去摸水壶,却发现里面的水早已喝光,只剩下金属壶壁上一层薄薄的锈味。
“侦察组去两翼检查,其余人先停车。”阿莫斯上尉缩进炮塔里,拍了拍驾驶员:“水给我来一口。”
坦克的引擎声渐渐低了下来,几辆摩托载着士兵朝两侧的沙丘散开,阿莫斯上尉听着风沙拍打装甲的声音,喝了一口水润润嗓子,感觉这会儿舒服多了。
“好像有情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