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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的眼眶隔空瞪著吴秋秋。
“族谱立家之本,骆式荣辱皆匯聚於此。”
“放手。”
他们衝著吴秋秋齐齐嘶吼。
空荡荡的大嘴扩大到整张脸上,好像要把吴秋秋拆吞入腹一样。
脑袋悬空,撑破了地砖,直直的朝著吴秋秋撞来。
那种愤怒,那种偏执的语气,让吴秋秋都难免感到胆寒。
好一个骆式荣辱。
这些族老,口口声声为了骆式荣光,迷恋的却是能在族谱上落墨,掌控骆家女人的生死。
他们迷恋的是权利。
即便死了都快成灰了,依旧紧紧攥著族谱。
这封建的玩意儿。
以为握著族谱还能像从前那样掌控宗祠女子的生杀大权吗
呵。
大清早亡了。
对这种封建余孽,吴秋秋自然是毫不手软。
她抓起三炷香,没有点燃,衝著那几颗飞来的恐怖头颅倒插而去。
硬度並不高的黄香,却轻易地插进了他们的头盖骨。
“敕。”
吴秋秋红唇轻轻勾起。
倒插进头颅的黄香突然就自己点燃了,一股浓烈的黑炎从他们的七窍之中喷射出来。
他们尖声嘶吼著。
在吴秋秋的冷眼之中,被烧成了灰烬,最后直接被蒸发。
此刻,他们已经变成漆黑的指骨也齐齐断裂,族谱自然就鬆了。
然而即便如此,那指骨都紧紧贴在族谱上。
可见执念有多深......
吴秋秋见了都直摇头。
这次总算是轻而易举地將族谱取了出来。
只可惜上面大半染了血。
她拿到手就毫不犹豫翻开著泛黄的书页。
一直从八百余年前开始。
“骆式女纯然,天生阴相,为纯阴圣女,特赋予河伯新娘无上之荣光,为骆式一脉祈福避灾,肩挑大任,骆式族人可遂心愿,由河伯新娘吞咽,献於河伯......”
后面则是一滩血跡,字跡也变得弯弯曲曲的,再也看不清楚。
骆纯然,是当年被嫡女骆雪然敲定为河伯新娘的初代阴娘娘。
一切罪业由此开始。
她不禁看向首位躺在棺材里,身著华贵,凤冠霞帔,口中却塞满纸条的少女。
不禁微微嘆息了一声。
吴秋秋再想翻第二页时,却发现第二页是一片空白,除了一滩显眼的血跡以外,一个字跡都没有。
这......
为什么没有
“咔,咔咔咔咔。”
吴秋秋忽然听到几声咔咔的响动。
却见骆家祠堂忽然被大水淹没。
那大水来得蹊蹺,根本不知道从何而来,等吴秋秋反应过来的时候,整个祠堂都已经淹了。
特別快,就是一念之间而已。
在浑浊的河水之中漂浮的,是骆纯然那口柏木棺材。
棺材没有盖盖子。
底下是四个面黄肌瘦,没有任何表情的消瘦男子,光著膀子抬著棺材。
他们瘦得可以看到一根根肋巴骨。
骆纯然坐在棺材里,拿著一把木梳,轻轻的为自己梳妆。
她长长的秀髮早就已经被水泡得凌乱不堪,根本梳不动。
但她好像没有知觉似的,仍旧一下接著一下地梳头。
一边梳,一阵幽怨的歌声竟慢慢响起。
分明是从骆纯然的腹腔之中响起——因为她的嘴被纸条塞满,根本说不了话。
“滔滔河水,无尽流淌。
今日送妾,入那冥乡。
红烛摇曳,泪血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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