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手抓了一把。
不对,是头髮!!!
她几乎下意识的摆出了转轮王坐姿,举刀上望。
天板上,趴著一个穿著红色碎连衣裙的女人。
她长长的头髮垂落,扫过吴秋秋的脸。
头颅向后撇,,眼珠也向下,唯独嘴角是向上的。
她像蜘蛛那样在天板爬过。
窗帘再一次被吹动,遮住了吴秋秋的眼睛。
可窗户明明是关著的啊。
她急忙一把將窗帘拉开。
女人不见了。
头顶只有森白的天板。
视线一转,她居然坐在了桌前,手中正拿著那把木梳。
而她的马尾也被放下,一只惨白的手掌,握住了吴秋秋的手。
控制著,一下,一下梳著她的头髮。
吴秋秋看向铜镜。
镜中,她失去了五官。
头髮下方,是一张白板似的脸。
还有什么,比看到镜中的自己没有五官更嚇人。
而她的身后,站著红裙女人,帮她梳头髮。
女人面容沉静,眼神略带哀愁。
一边梳,一边唱著小调。
最恐怖的是,女人的五官……是吴秋秋的。
她是椅子上坐著的人,五官却成了身后站著的女人的。
女人唱的似乎是越剧。
“双珠交合戏鸳鸯,好月圆见情郎。”
“对镜正梳妆。”
“帖黄,见情郎。”
唱到这里,女人的语气急转直下。
充满了哀怨与不甘。
拽著吴秋秋头髮的手也陡然用力,近乎把吴秋秋头皮都扯下来一般。
“只见那鸳鸯断了颈,破镜难重圆。”
“情郎骑了骏马,做了那新郎官。”
歌声中蕴含了无尽的怨恨。
那股怨恨也影响了吴秋秋。
歌声停止了。
女人顶著吴秋秋的脸,靠在了吴秋秋肩膀上,望著没有脸的她。
镜子上面显现了一行血色的字。
“要他们死。”
无数裂痕遍布在镜子上。
让吴秋秋那张空白的脸上,布满了裂痕。
丑陋无比。
“我们一起唱出来。”
女人在她耳边说道。
吴秋秋想说话,但她没有嘴巴,说不出。
“那我来唱,我就是你啊。”
“我们把那负心的薄情郎,杀了吧。”
她抓住吴秋秋的手指,指著裂了的镜面,一字一句唱出上面的字。
“要、他……”
上面的字每念出一个,便像融化了那样,扭曲无比,渗出了血水……
不。
吴秋秋挣扎著,不能念出来。
但她整个人就像被禁錮在桌前。
不,准確的说,她是一具木偶,任身后那女人摆布。
就连脸都给她抢走了。
“咯咯咯咯……”
女人笑了起来。
长长的指甲在她空白的脸上拂过。
却不再继续唱了。
反而拿起了笔,对著镜子细细给吴秋秋画起了眉毛。
就似乎要给吴秋秋重新画出一张脸来。
眉毛,眼睛……
栩栩如生。
镜中,她的脸上出现了一个陌生女人的五官。
“好看吗”
女人问道。
然后推著她的脖子,朝著铜镜靠近,似乎是要她仔细的看清楚这张新的脸。
她隔铜镜越来越近。
为什么她在这里不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