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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唯孙家祖祠尚且相对完整,此祠以石墙夯土筑成,远比木构建筑坚固,且位於庄园中心,投石机难以企及。
那些孙家旁系和下人们无资格入祠,只得聚集在庄园演武场上。
此处地势开阔,或可躲避飞石,然终究险象环生,因那四架投石机不断调整射程和角度,根本无法预判下一块巨石的落点。
期间孙家曾数次组织人手欲从破口突围,然云州军早已严阵以待,但凡有人冒头,便以铁箭招呼,几番尝试未果后,孙家人也知此路不通了。
躲在一处残垣后的孙仲霆面沉如水,他明白,照此下去,孙家百年基业必將彻底化为乌有。
“二爷,这可如何是好”
孙仲霆把心一横:“快去將庄中所有下人都召集起来!让他们衝出去吸引云州军箭矢,你再组织死士换上下人衣物混跡其中,定要毁去那四架投石机!”
此计不可谓不毒,他这是在赌,赌凌川不敢对孙家下人放箭。
他料定,以凌川自詡正义的性子,断不会对这些下人多是普通百姓痛下杀手。
那名手下听闻孙仲霆的计策,眼中顿时闪过一抹阴冷的笑意,奉承道:“二爷此计高明,属下这就去办!”
很快,几支身著下人服饰的队伍高举双手,战战兢兢地从坍塌的围墙缺口处走了出来。
“军爷饶命!我们都是被孙家强掳来的苦命人,从未作恶啊!”眾人淒声喊道,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哀求。
这一变故让云州军士们出现了剎那的犹豫,斩杀孙家恶徒,他们毫不手软;但若要向这些看似无辜的百姓放箭,许多人却於心不忍,因为从本质上说,这些人与他们本是同根生。
“所有人分散开!原地抱头蹲下!”各標標长皆是经验丰富的老兵,当即厉声喝道,沉著应对突发状况。
那些『孙家下人』依言照做,各自蹲下。各標分別派人严加看管,同时迅速將情况层层上报。
消息很快传至凌川耳中,他先是眉头微蹙,隨即嘴角浮现一抹冰冷的笑意,下令道:“传令各標,这其中必混有孙家死士,绝不可大意!令对方逐个前来,不分身份先缚住手脚,仔细搜身,待事了之后再逐一甄別审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