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也素来安分守己,民间间自有公论!我李家与將军往日无冤,近日无讎,將军为何定要將这些子虚乌有的罪名,强加於我李家头上”最后一句,他几乎是嘶声质问,声音陡然拔高,又被他强行压了下去,暴露出气色厉內荏的內心。
此刻的李青渊与之前那个满脸堆笑、殷勤引路的家主判若两人。凌川却依旧端坐如山,神色平静得如同深潭古井,目光如冷电般锁定他。
“既然你口口声声说这些是子虚乌有……”凌川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冰锥砸落,“那本將就与你说一件你板上钉钉,你无从狡辩之事!”
他身体微微前倾,无形的压迫感瞬间笼罩整个厅堂:
“昨日!你李家嫡子李云洲,亲率府中家丁,於光天化日之下假扮蘄春县衙役,意图刺杀本將军!”凌川的声音陡然转厉,如同惊雷炸响,“此等行刺朝廷命官、形同谋逆的重罪,你说本將若是据实上报廷尉府……你李家这上下几百颗人头,够不够砍吶”
此言如晴天霹雳,厅堂內死寂一片,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李青渊脸上血色尽褪,但隨即,那惨白的脸上竟诡异地浮起一抹扭曲的冷笑,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呵……原来如此!凌將军绕了这偌大一个圈子,煞费苦心,竟是为了一桩……私怨”他刻意咬重『私怨』二字,试图將性质偷换。
凌川置若罔闻,只是微微眯起双眼,那眼神如同在审视一只徒劳挣扎的猎物,静待其变。
李青渊深吸一口气,神態也逐渐沉稳,再次恢復了那个老练的李家家主。
“此事……我已略有耳闻,其中或有误会!”他刻意放缓语速,目光紧紧攫住凌川,“为表歉意,也为將军压惊,我李家愿奉上军粮十万石!另加纹银五万两!权作……劳军之资。”
他顿了顿,观察著凌川的神色,一字一句地拋出诱饵:“不知將军意下如何此事……可否就此揭过”
他心中篤信,这世间无物不可易,唯金银可通神!十万石粮秣,五万两雪银,足以堆成一座小山!这是足以令任何边將都怦然心动、难以抗拒的泼天財富!他不信凌川能心如铁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