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问题,直到很多年后。
白髮苍苍的马湘兰才真正的读懂。
那晚她醉酒未眠。
辗转反侧,念及故去的陆沉舟。
遂起身前往灵堂,牌前乾净整洁。
往日种种浮现心头,慟哭不已。
提笔言念亡夫,每每作罢。
思念化作牌前烛火,青烟不绝。
次日晌午,正是当今陛下寿宴。
大赦天下,举国同庆。
陆沉舟的诗词也递给了严维中的家僕。
隨后跟著柳如是来到码头,静候女厨神董小宛的到来。
同一时刻,马湘兰正在清音阁试琴。
这是一家专为富家小姐开设的乐坊。
主人陈夫人是已故礼部侍郎的遗孀,在汴梁闺秀圈颇有人脉。
“马姑娘的《平沙落雁》弹得极好。”
陈夫人轻摇团扇。
“只是我这儿的学生多是初学,恐怕委屈了姑娘的才情。”
马湘兰指尖在琴弦上轻抚。
“教习本就不需炫技,重在传道。”
“夫人若不嫌弃,我可先试教几日。”
她需要这份工作。
虽然陆沉舟给了她银钱,但她不愿做笼中鸟。
更重要的是,清音阁常有官员家眷往来,是个收集消息的好地方。
陈夫人沉吟片刻。
“也好,不过...”
她压低声音:“有几位特殊的学生,需姑娘格外用心。”
“特殊”
“江浙总兵的千金,还有张阁老的外孙女。”
马湘兰心头一跳,不动声色地点头。
陈夫人满意地笑了:“既然如此,月钱三两,每旬休一日。”
“明日就来上工如何”
马湘兰刚要答应,门外突然传来爭执声。
一个锦衣少年强行闯入,身后跟著慌乱的丫鬟。
“小侯爷,女眷学琴的地方,您不能进啊!”
那少年约莫十六七岁,眉眼骄横,腰间玉佩叮噹作响。
他直勾勾盯著马湘兰。
“这位就是新来的琴师比上个月那个老头子强多了!”
陈夫人沉下脸:“武安侯府就是这般家教”
少年不以为忤,反而凑近马湘兰。
“姐姐教我弹《凤求凰》可好”
说著竟要去摸她的手。
马湘兰迅速收手,少年抓了个空,踉蹌半步。
就在这尷尬时刻,一个清冷的女声从门外传来。
“父亲让你背的《礼记》可背完了”
一位著鹅黄襦裙的少女款款而入。
容貌与少年有七分相似,气质却天差地別。
少年顿时蔫了:“长姐...”
少女向马湘兰盈盈一礼。
“家弟无状,先生见谅。”
“小女子庞燕,明日正式来学琴。”
马湘兰恍然大悟。
这位就是大將军庞统的女儿。
她不动声色地还了一礼。
庞燕拽著弟弟离开后,陈夫人苦笑。
“武安侯的小祖宗,每月都要闹这么一出。”
“马姑娘別介意,他姐姐能治他。”
“若是受到欺负,儘管与我说便是。”
马湘兰若有所思地看著庞燕远去的背影。
“我说....”
陆沉舟慵懒地躺在茶铺的凳子上。
“你的好姐妹什么时候到啊”
“就不能给个准信吗”
柳如是也有些疑惑,明明信上说了这个时候到。
“在等等吧。”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