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魁柳如是。
是无数王孙公子、富商巨贾一掷千金。
只为博她一笑的销金窟头牌。
是画舫里熏著名贵香料的锦榻上,被无数双欲望眼睛覬覦过的.....那身华美霓裳之下,包裹的是被风月场浸淫的千疮百孔,连自己都觉骯脏的灵魂。
那倾国倾城的皮囊。
不过是精心描画、供人赏玩的画皮。
她所有的清冷自持,所有的孤高才情。
不过是待价而沽、抬高身价的筹码。
这秦淮河的水。
每一滴都浸透了她的脂粉和.....洗不尽的污浊。
而他呢
诗仙再世、謫仙落笔、百代文宗....
而她呢
她早已是深陷泥沼,浑身沾满污秽的残败柳。
她引以为傲的琴棋书画,她精心锤链的婉转歌喉。
在那直击灵魂的歌谣和诗词面前。
不过是浮华空洞,徒惹人厌。
他那样的人......会如何看待她
一个念头,带著冰锥般的尖锐寒意。
猝然刺穿了她所有的幻想。
他.....会嫌弃的。
一定会!
所以,她只能改头换面,偷偷地去接近。
她不怕被拆穿,她害怕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