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高音喇叭喊道。
“这叫火车!”
“是朝廷聘请工匠建造的。”
“它能日行千里,运粮、运货、运人。”
“比马快十倍,百倍不止。”
“他们是来给我们送粮食的!”
人群的骚动並未立刻平息。
惊疑不定的目光,在那喷著的黑烟和铁龙之间来回巡视。
终於,火车在临时站台前缓缓停稳。
沉重的铁门被从里面拉开。
几个穿著怪异工装的工人跳下出来。
开始从车厢里搬卸货物。
成袋的粮食、整箱的盐巴、粗布、农具......
隨著官员的吩咐,一些胆大的衙役也前去帮忙卸货。
“真的.....”
“真不是吃人的妖怪”
一个胆子稍大的老汉,颤巍巍地靠近。
伸手摸了摸坚硬的车厢铁皮,又闪电般地缩回去。
確认右手完好无损之后,这才对著附近的百姓嚷嚷。
“真的不会吃人啊!”
“乡亲们,你们快来摸摸看!”
关中各州,都在上演同样的情况。
“分田”
“耕满十年,可传给子孙后代”
“以后这地,真能算是俺们自家的”
“想种啥就种啥官府只收两成租”
檀州,人民镇府。
一座水泥和钢筋搭建起来。
方方正正,却毫无美感的二层灰白色建筑里。
此刻人声鼎沸,几乎要掀翻了屋顶。
大厅里,挤满了从各村镇赶来的农人代表。
他们大多穿著打著补丁的粗布衣裳,脸上刻著风霜的痕跡。
个个涨红了脸,激动地挥舞著手臂,唾沫横飞地爭论著。
前面的墙上。
是朝廷刚刚颁布的《檀州均田新令》核心条款。
废除所有旧有田契。
重新丈量登记土地。
新垦荒地归开垦者所有。
严禁土地有限流转买卖......
每一条都像投入滚油锅里的冷水。
炸得人头皮发麻。
“肃静!”
“肃静!”
新任命的郡守府小吏,用力敲著桌子。
嗓子都快喊哑了,才勉强压下了沸腾的声浪。
“官爷!”
一个白髮苍苍的老族长,在孙子的搀扶下,颤巍巍地站起来。
“我们祖祖辈辈,做梦都不敢想啊!”
“这地真能落到咱泥腿子手里”
“那些老爷们能答应”
老泪的他,目光下意识地瞟向大厅角落。
那里坐著几个穿著绸缎长衫、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本地乡绅。
小吏的目光扫过那几个乡绅,最终落回老族长身上。
“大汉新法已立,便是铁律。”
“有田者,安心耕种;无田者,奋力开垦。”
“至於那些老爷......”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转厉。
“若遵新法,便是我檀州良民。”
“若阻挠新法,藏匿田亩,鱼肉乡里。”
“那就让他跟陆总统说去吧。”
一股无形的肃杀之气瞬间瀰漫开来。
那几个乡绅浑身一颤,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
东都屹立百年的世家都成为了过去。
他们哪里还有这个胆子。
大厅里死寂片刻。
隨即爆发出山呼海啸般的欢呼。
“总统英明!”
“檀州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