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霍虎撞了撞他肩膀,打破了尷尬的局面:“今晚得请我们喝酒了吧”
陈大山收好印信瞪了他一眼:“我戒酒了!”
几人头上浮现三个问號。
你这廝无酒不欢,竟然扬言戒酒,莫非是脑子坏掉了
“怎么我不能戒酒吗”
陈大山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说戒了就戒了,谁再让我喝酒,我跟谁急!”
贾三不屑地摇摇头,你要是能戒酒,我以后跟你姓。
“好了,你们都派一部分兵力回各自驻地,这段时间你们就留在虓关。”
“多跟吕將军学习排兵布阵。”
吕冠拱手拒绝:“败军之將,何德何能。”
贾三拦住他:“吕將军就不要推辞了,您是將门之后,有许多知识非常人能及。”
几番推辞之下,吕冠这才硬著头皮答应。
陆沉舟又交代了眾人不必相送,让赵云回来之后马上返回庆阳,便带著三十人独自离开。
临近冬季,白凤仪的腹部已高高隆起。
行走变得笨拙迟缓,腰背酸痛如折,夜里翻身都成了艰难的工程。
府中早早备下了產房,炭火烧得极旺,暖意融融,却驱不散瀰漫在空气里无形的紧张。
產婆是城中经验最丰富的,此刻也神色凝重。
不时探看白凤仪的情形,低声叮嘱小翠准备热水、乾净的布巾和参汤。
小翠忙得脚不沾地,额上沁出细汗,眼神却始终带著一丝惊弓之鸟般的惶恐。
翌日。
天空阴沉得如同浸透了墨汁,铅灰色的云层低低压著屋檐。
酝酿著一场似乎永远也落不下来的大雨。
空气凝滯,冷得刺骨。
午膳白凤仪只勉强用了半碗清粥,刚放下碗子,腹中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
她“啊”地痛呼出声,手指死死抓住桌沿,指节瞬间失血泛白。
“夫人!”小翠惊叫。
白凤仪喘息未定,冷汗已浸透了里衣。
经验老道的產婆立刻上前,沉稳地扶住她:
“夫人莫慌,这是要生了。小翠,快扶夫人进產房!”
產房里炭火熊熊,门窗紧闭,瀰漫著艾草燃烧的辛涩气味和浓重的血腥气。
阵痛如同潮汐,一波比一波汹涌。
间隔越来越短,痛楚越来越深,每一次都像要將她的骨头生生拆散。
白凤仪躺在铺著厚厚软褥的榻上,浑身被汗水浸透,黑髮黏在苍白的脸颊和颈侧。
她死死咬住下唇,双手紧紧攥著身下的褥子,指节根根突出。
意识在剧痛的浪潮里浮沉,每一次被拋上浪尖,都听到產婆沉稳有力的声音在耳边指挥。
“夫人,用力!吸口气!往下使劲!”
小翠跪在榻边,用温热的布巾不停擦拭她额头的冷汗,声音带著哭腔:
“夫人,您再使把劲!快好了,就快好了!”
就在这撕心裂肺的疼痛间隙,一声悽厉悠长的號角声。
如同濒死野兽的哀鸣,骤然穿透紧闭的门窗,刺入死寂的將军府上空。
白凤婉她们也是在门外来回踱步神色焦急。
“夫君,怎么还不回来!”
一声声念叨与里屋的惨叫来回交织。
“啊——!”
白凤仪这內外交困的绝望彻底击溃,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
腹中的剧痛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仿佛要將她的灵魂都从身体里撕裂出去。
產婆脸色煞白,却强自镇定,猛地掀开被褥查看,声音陡然拔高:
“夫人!见头了!”
“快!再使一把劲!就这一下了!为了孩子!用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