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叫做差距。
尤其是对面的白马银枪韩成功。
打也打不过,骂也骂不过。
乌鸦的头埋得更低了些,脊背却挺得笔直,像一张绷紧的弓。
主辱臣死。
那些刺耳的话语砸在她的耳朵,別说王妃生气,她都要气炸了。
“就是!省省吧,別给咱们庆阳再添一具丟人现眼的尸首了!”
曹氏子弟在一旁嘲讽道。
“你们没胆子出去就闭嘴!”
曹淑喉瞪了那人一眼,结艰难地滚动了:“你……真有把握”
乌鸦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电,直直迎上曹淑的双眼。
一字一顿,清晰无比:“若不能胜,请王妃斩之祭旗!”
这掷地有声的话语,带著一种豁出性命的决绝。
周围的声戛然而止,所有人的目光再次聚焦在这个小婢女的身上。
曹淑盯著她看了足足有十息,胸膛剧烈起伏。
她知道乌鸦这是求死,想以此来激起守城將士的斗志。
终於,她猛地一挥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声音从牙缝里挤出。
“开城门!擂鼓!为乌鸦!”
“壮行!”
沉重的號令声撕裂了城头的寂静。
绞盘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呻吟,巨大的城门在黄土瀰漫中缓缓开启一道缝隙。
仅容一骑通过。
“咚!”
“咚!咚!咚!”
韩成功收起了大声公,细细打量了一眼,嘴角一扯,隨即又拿起喇叭。
“你们真是没卵子的阉货啊!让一个小丫头出来!”
“不管你是所来为何,赶紧逃回城去!”
“我白马银枪韩成功,可以饶你一命!”
她手中紧握著一桿长槊,没有耀眼的鎧甲,没有前呼后拥的亲兵。
只有身后城门沉重的关闭声,还有城头无数道复杂难言的目光。
有怜悯,有嘲讽,有绝望.....
或许还有一丝连他们自己都未察觉的祈祷。
“休要多言,我是王妃麾下,乌鸦是也!”
“贼將受死!”
看向那个孤零零衝来的身影。
在围观的士兵看来,这又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杀戮游戏。
一个不知死活的可怜虫,主动跑来给他们的统帅增添威名,这份勇气著实佩服!
两马对驰,速度越来越快。
乌鸦紧抿著嘴唇,身体伏低,几乎贴在马颈上,长槊平端。
她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牢牢锁死目標,心无旁騖。
仿佛整个世界只剩下那个披著黑甲的身影。
城头,曹淑的指甲深深抠进了箭垛的夯土里。
她身边的將领们屏住了呼吸,连那些先前嘲笑的人也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
五十步!
三十步!
韩成功眼中闪过一丝残忍的戏謔。
就在双方即將接触的剎那。
他庞大的身躯在鞍上猛地一拧,以一个不可思议的敏捷动作,避开了毒蛇吐信般刺来的槊锋。冰冷的金属几乎是擦著他甲冑上方掠过,带起一丝刺耳的锐鸣。
与此同时,他那柄狭长银枪借著拧身的力量,划出一道弧光。
几人斗上了几个回合。
韩成功主要还是觉得太无聊了想找点乐子。
可隨著远处的陈大山的一声吶喊,让他收起了兴趣端正了神色。
噹啷!
那杆长槊脱手飞出,远远地插在数丈外的泥土里,槊杆兀自颤抖不已。
没了武器的乌鸦脆弱得如同纸糊。
韩成功只是一脚便將她整个人从马鞍上猛地劈飞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