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笑着笑着,老泪纵横,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
“我儿子……我儿子可以瞑目了……”
毕卓没打扰他,等他情绪稍稍平复,才将一张从监控里截出来的模糊照片递了过去。
“赵师傅,您看看这个人,有印象吗?”
赵建国接过照片,浑浊的老眼凑得很近,仔细辨认着。
突然,他拿着照片的手,不受控制地抖了一下。
这个细节,没能逃过毕卓的眼睛。
“怎么样?见过吗?”
“没……没见过。”赵建国慌忙摇头,把照片推了回来,“不认识,从来没见过。”
毕卓没接照片,只是问了另一个问题:“赵师傅,当初许小同的矿上出事,赔了您多少钱?”
“什么?”赵建国明显没跟上他的思路。
“赔偿金,一共多少?”
“五……五万。”
“五万?”毕卓的音量不大,却像一根针扎在老人心上,“一条人命,就值五万?”
赵建国的脸瞬间涨成了猪肝色,拳头死死攥紧:“那个畜生!他就是拿五万块钱打发叫花子!我儿子的命啊!”
“恨他吗?”
“恨!我做梦都想扒他的皮,喝他的血!”
毕卓点了点头,突然话锋一转,声音压得很低。
“赵师傅,撒谎没用。”
“如果,现在有一个陌生人,替你杀了许小同,替你报了仇。”
毕卓身体微微前倾,一字一顿地问:
“你会包庇他吗?”
赵建国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他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