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反复播放。
他眼中的恐惧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她；他紧抱她的双臂，仿佛要将她护在最安全的地方。
“真是个傻子。”
芸芸轻抚着季烨的手，眼眶有些湿润，“为了我连命都不要了。”
护士进来换药时，看到芸芸憔悴的样子忍不住劝道：“季太太，你也该休息一下，这样下去身体会吃不消的。”
“我不累。”
芸芸摇头，“他还没醒，我不能离开。”
实际上她何止是累，三天几乎没有合眼，脑中想起的全是和季烨相处的点点滴滴。
从最初的契约婚姻到现在的真心相待，从互相试探到心心相印，他们走过了太多风雨。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离不开这个男人了。
这种依赖让她感到恐惧——如果有一天失去了他，她该怎么办？
夜深人静时，芸芸独自坐在病房里，季烨依然沉睡着。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他脸上，勾勒出深邃的轮廓。
“季烨，你快醒来好不好？”
她握着他的手，声音在空旷的病房里显得格外脆弱，“我有话要对你说。”
她想告诉他，她已经彻底爱上了他；想告诉他，无论生什么都要好好活着；想告诉他，他们还要一起看着孩子长大，一起白头到老。
可是话到嘴边，她又说不出口。
或许是害怕一旦说出来，就再也回不到从前；或许是害怕他醒来后，一切都会改变。
凌晨时分，芸芸终于抵不住困意趴在床边睡着了。
梦中，她看到季烨对她笑，伸手要拉她，可不管她怎么努力都够不到他的手。
她急得直哭，拼命朝他跑去，却现距离越来越远。
“芸芸…”
朦胧中，她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声音很轻很轻，像羽毛拂过心田。
“芸芸，醒醒。”
她猛地睁开眼，看到季烨正看着她，眼中带着疲惫但神志清醒。
“你醒了！”
芸芸激动得差点跳起来，连忙按下床头的呼叫铃，“医生，医生！”
医生很快赶来检查，确认季烨已经脱离危险，各项指标都在恢复中。
芸芸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三天来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
“妈妈，爸爸真的醒了！”
小宝兴奋地跳着脚。
“爸爸，你吓死我们了。”
大宝红着眼眶，声音哽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