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微感到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胃部又开始隐隐作痛。
她发现她跟这个男人说不通。
“跟他没关系。”她疲惫地闭上眼,复又睁开,眼神里是浓得化不开的决绝。
“沈宴舟,我们之间的问题,从来就不在别人身上。问题在于你,在于我,在于我们之间早就消失殆尽的信任。”
她深吸一口气,继续道:“这三年,我活在你的怀疑、冷漠和因为程野而强加给我的愧疚里,每一天都像在坐牢。我累了,真的累了。我不想再解释,也不想再祈求你那点施舍般的、建立在误解基础上的‘负责’。”
“负责?”沈宴舟像是被这个词刺痛,猛地向前一步,周身气压骤降,“我对你负责还负责错了?阮知微,当初是你……”
“是!当初是我‘不知廉耻’、‘下药爬床’!”
阮知微突然打断他,声音微微拔高,带着一种濒临崩溃的激动,但很快又强行压抑下去,只剩下无尽的悲凉,“可是我们明明很早以前就是两情相悦的!到底是为什么走到了今天这一步的?难道真的是那天晚上的意外吗?”
“好,就算一切都是我的错。那现在,我认输,我退出,我把沈太太的位置还给你,也把你自己还给你。这样还不够吗?你还要我怎样?是不是非要我像程野一样,把命赔给你,你才肯相信我是真的想结束这一切?!”
提到程野,沈宴舟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眼神中翻涌着暴戾。
“闭嘴!别提他的名字!”他低吼道,拳头紧紧攥起,手背上青筋暴突。
“是,我不配提。”阮知微笑了,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却倔强地仰着头不让它落下,“所以,放过我吧,沈宴舟。也放过你自己。我们这样互相折磨,到底有什么意义?没有信任的婚姻,比坟墓还不如。”
她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签了字,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你就不用再对着我这张让你厌恶的脸,也不用再背负着所谓的‘责任’勉强自己。你可以安心去照顾林蔓凝,去完成你对程野的承诺,我们两不相欠。”
沈宴舟死死地盯着她,胸膛剧烈起伏。
她的话像一把钝刀,一下下割在他心上,让他的心都在滴血。
两不相欠?
好一个“两不相欠”!
沈宴舟看向她,却见她眼底却异常的平静,一点点情绪起伏都没有。
这种平静,比任何哭闹和指责都让他感到生气,更多的是恐慌。
他不能接受!她凭什么用这种眼神看他?凭什么说两不相欠?!
“呵……”他猛地俯身,双手撑在茶几上,逼近她,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道,“你想得美!阮知微,我告诉你,只要我不同意,你就永远是沈太太!你想去找那个季豫?除非我死!或者,你让他有本事,从我手里把你抢走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