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到脚底。
“啊，啊……”忍不住从喉咙深处发出痛苦的呐喊，没有了天使之力的保护，现在的唐释与普通人没有任何区别。
她再次体会到了第一次化身天使时的痛苦，只不过这次更为致命。从黑烟穿刺流出的魔气正不断侵蚀她的身体，所过之处皆是剥夺了大量的生机。
她的生命力正在极速下降，残存的意识能感受得到下身涌上来的冰冷。
做完这些还不满意，林梦萱双眸凝重，无限的杀气堆积在那对可怕的瞳仁中，右指再次翻转，最后一把黑烟穿刺在其身后悠悠盘旋，对准唐释的咽喉。
“威胁我？你该想想自己现在的处境！”话一说完，左手一挥，周围的一团浓厚黑烟掠过黑夜，迎空翻转坠落，砸在杨伶雪的脚下。
爆炸的余波带出一圈猛烈的气流，将尘土四洒，她也被吞没在其中，飞烟覆盖了其身躯，完全看不清动向，生死未明。
“伶……雪……”用尽全身的力气才缓缓挤出这两个字，唐释大口大口喘息着，呼出的气体纷纷化作白雾。
纵然心中很是愤怒，但她也无能为力。身体里的血液慢慢变得冰凉，已然停滞了许久。
张着巨口，愣在原地许久，陈菲雅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景象。
眼珠不停地颤动，眼泪刷刷地往下流，在她的认知当中，相当于自己的女儿一下子杀了两个人，这是何等震惊的事情。
差点就没站稳，在三观崩盘的瞬间她险些晕倒了过去，还好站得离大树比较近，顺手扶了一下，不然脑袋肯定狠狠在地上一砸，不头破血流也会脑震荡。
“你这家伙，确实该……该死！”紧紧咬着嘴唇，脸皮微抖，眼珠充血，唐释怒不可遏。
只不过原本应该充满气势的话，此刻说起来确是如此羸弱，听来像是身患重病的患者最后的一口气，上气不接下气的，完全没有该有的震慑力。
飞尘渐渐被风吹散，趴在地上的杨伶雪身上落满尘埃。缓缓起身拍了拍，摇了摇头，一直从嘴里呸来呸去，试图用这样的蠢办法，驱散周身的尘土。
“该死的魔物，竟然把我当猴耍？”起身注视着空中的唐释，杨伶雪目光闪动，那把黑烟穿刺正悠悠盘旋于林梦萱的肩膀，剧烈抖动，仿佛下一刻就要穿透唐释的咽喉一般。
掌心相扣，白光泛起，照亮了周身的黑暗，杨伶雪紧紧咬着牙齿，再次尝试与唐释体内的天使之力取得联系。
可无论她发动多大的主神之力，重复多少次，始终没能得到回应，她和唐释真的彻底断了纽带。
“没用的，在掌控灵口之时我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所以你……就只能乖乖地看着她死去吧！”轻蔑一笑，林梦萱的小脸上是胜利者的喜悦。
右手的食指轻轻在眼前转圈，一丝小黑烟团翻转于指尖，随之一甩，肩膀上方的黑烟穿刺迎空飞下。
只见幽暗的夜空中有一道红色的光线一闪，随之湮灭。
在红光隐匿了身形后，那一刻的夜空尤为寂静，好像每一次心跳都如同天雷滚动，清晰悦耳。
刀剑刺穿血肉的声音震响在天空之上，血液喷洒而出，倾泻于天际之中，那磅礴的血量让人触目惊心。
张开大口，杨伶雪想要发出呐喊，却在此刻听到了身后传来一声尖锐的长音：“不……”
回头望去，只见陈菲雅颤抖着身躯，面目扭曲，泪水四溅，眼珠里满是血红。她紧紧注视着天空中发生的一切，亲眼目睹了黑烟穿刺一下子穿透唐释的咽喉。
此番惨烈的景象让其心痛不已，一个是自己心爱的女儿，一个是曾经的恋人，两个人无论谁受伤，她都不愿意，何况是这无法挽回的光景。
后悔到发颤不已，陈菲雅无法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眼泪不停地流下，浸湿了自己的胸口。
见到这一幕，杨伶雪也被震惊到了，迟疑了一会儿，随后缓缓把目光望向天际。
只见林梦萱阴邪着嘴角，发出嘻嘻嘻的笑声，好像很享受这涌上心头的疯狂一样，目光中满是森然与冰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