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你的‘九’还是我的,行不行?”
叶勤勤被她这混账逻辑惊得目瞪口呆,反应过来后简直哭笑不得,故意板起脸:“打住!
打住!
佟真你这哪是报恩,分明是报仇!
想赖上我是不是?信不信我现在就甩手不管,让你自生自灭!”
佟真立刻做出一个夸张的“怕怕”
表情,缩了缩脖子,眼泪却神奇地止住了不少,嘴角甚至还弯起了一丝极淡的、真实的弧度。
经过这一番插科打诨,房间里原本那点沉重和尴尬的气氛,悄然消散了许多。
一种微妙的理解与和解,在两人之间无声地流淌。
曾经的嫌隙与竞争,在共同经历了这场人生的狂风骤雨后,似乎变得无足轻重了。
就在这时,佟真的目光无意间落在了叶勤勤抬起的手腕上——那里戴着一个款式古朴却韵味十足的手串,漆色沉静,黑红相间,隐约能看到螺钿镶嵌出的细小纹路,在窗外透进的光线下,流转着温润内敛的光泽。
“叶勤勤,”
佟真有些惊讶地开口,“你也喜欢大漆啊?”
叶勤勤顺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的手腕,心中一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什么叫‘也’?你还懂这个?”
“我老家就属于平遥那边,”
佟真语气里带上了一点自然而然的骄傲,虽然虚弱,但提及家乡特产,眼神都亮了些,“平遥推光漆器,可是全国四大名漆之一!
我们那个镇子,做大漆也很有名的。
看不出来,你还挺有眼光,这手串看着不错。”
叶勤勤的心脏猛地跳快了几拍。
这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她正愁如何寻找黎雪宁家乡更具体的线索,没想到佟真竟是平遥人!
她强压下心中的激动,尽量让自己的语气显得平静而好奇,连珠炮似的问道:“真的?你们镇子叫什么名字?现在那边的漆器行业展怎么样?做这行的手艺人多吗?镇上……有没有姓黎的人家?”
最后一个问题,她问得格外谨慎,却又带着难以掩饰的关切。
佟真被她这一连串的问题问得有点懵,无奈地翻了白眼。
当然,因为虚弱,这个白眼显得没什么力度:“你一口气问这么多问题,我哪里记得住?我现在还是病号呢,脑子转不动。”
她喘了口气,才慢慢说道:“虽然我们那的大漆评上国家一级非遗了,听着风光,但这行当,技术难学,周期又长,赚的都是辛苦钱。
现在年轻人没几个愿意静下心来学的,老手艺人是越来越少了。
我离家早,每年也就回去一次,镇上具体有哪些人,谁家还在做这个,真不太清楚。”
她看了看叶勤勤失望的神情,补充道,“不过……倒是可以等我好点了,打电话问问我妈,她应该知道得多些。”
叶勤勤连忙点头,心中重新燃起希望:“太好了!
不着急,你先把身体养好。”
她看着佟真,坦诚道,“不瞒你说,过一段时间,我可能真要去晋中一带走走,就是为了大漆的事。
到时候遇到不明白的,少不了要麻烦你这个‘老乡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