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整顿、优化团队的名头,开始清洗我们这些跟着生哥打天下的老兄弟。
说我们观念陈旧、缺乏进取心,成了部门展的绊脚石。
哈!
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们当年熬夜加班、攻克技术难题的时候,她黎雪宁还在前台给人端茶倒水呢!”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生哥起初还护着我们,为此和她大吵过几次。
这事儿可不是我瞎编的,不信你们去问曾庆荣和平途!
他们都亲眼见过!
可后来,连生哥都拦不住她了。
这个女人,太知道怎么利用规则,怎么迎合上意了。
她手段狠辣,做事绝情,凡是阻碍她上位的,都被她一一清除。
我,就是第一个被她踢出局的!”
叶勤勤和韩述面面相觑,越听越是心惊。
苏逸后面所说的这些关于黎雪宁在研部崛起和清理老员工的过程,确实与曾庆荣、平途的抱怨,以及叶荔菁提到的“铁血手腕”
严丝合缝地对上了。
不同的叙述者,从不同的角度,竟然勾勒出同一个强势、甚至有些冷酷的黎雪宁。
叶勤勤脑海中不禁浮现一个念头:难道现实的残酷,真的能将一个曾经或许心存善念的女子,逼迫成如此战斗力爆表、为达目的不惜一切的“黑化”
模样?舅舅在其中,又扮演了怎样痛苦而矛盾的角色?
苏逸很享受他们两人脸上那种震惊与难以置信的表情,这让他有种扭曲的快感,仿佛自身的价值通过揭露对方的“真面目”
得到了印证。
他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声在显得格外苍凉和刺耳。
“我一直怀疑,生哥和黎雪宁在一起了。
我甚至想过,那个传说中的孩子……会不会是生哥的?”
他止住笑,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的璀璨灯火,语气充满了宿命般的嘲讽,“可我万万没想到啊……生哥的下场,还不如我。
我好歹还找了两个老实女人过日子。
他呢?女人走了,他孤孤单单,形影相吊,死了连个送终的人都没有。
他掏心掏肺对待的人,最终给了他什么?竹篮打水一场空!
哈哈哈哈,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这笑声,像钝刀子割在叶勤勤的心上。
她为舅舅感到不解,也为这段纠缠不清、最终指向悲剧的往事感到深深的悲哀。
至此,苏逸似乎将积压多年的话都倒了出来,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瘫在椅子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
周围陷入一片沉寂,只有窗外城市永不疲倦的万家灯火。
叶勤勤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翻涌的心绪,问出了最关键的问题:“苏叔,那你知道,现在怎么能找到黎雪宁吗?”
苏逸疲惫地摆摆手,语气带着一种事不关己的淡漠:“我也是听后来还有联系的老同事传的,说她2o15年攀上了高枝,跟那个跨国公司的什么精英去了法国,之后就彻底联系不上了。
人间蒸一样。”
“那么,关于她的父亲,你还知道些什么?之前没听你提过。”
苏逸顿了顿,似乎努力回忆了一下,“她爸?黎雪宁自己也几乎从来没主动提过她爸。
一个妈就够我喝一壶的了,我哪还敢再多问一个爸?万一问出来,再来个天价彩礼,我不得当场破产?不过她老家……她好像是晋省那边的,具体哪个县市记不清了。
只记得有一次,她送过我一个大漆的葫芦,说是她老家特产,工艺很好。
晋省那边,好像有些地方大漆是挺有名的。”
桌上的菜没怎么动,半瓶二锅头差不多都进了苏逸的肚子。
好在这次他控制着量,虽然情绪激动,但并未醉倒。
叶勤勤看着眼前这个曾经意气风、如今却尽显颓唐的中年男人,心中五味杂陈。
她站起身说道:“苏叔,今天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么多。
我们……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