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舒适的椅背上,故作随意地提了一嘴:“来瓶白酒吧,助助兴。”
国贸大酒店的白酒?叶勤勤的心又揪了一下。
即使最便宜的,在她看来,都是死贵死贵的,快能顶一个月房租了。
她正想着如何婉拒,却见韩述不慌不忙地从随身带着的一个看起来颇为朴素的纸袋里,拿出了一瓶……红星二锅头?
“逸哥,巧了。”
韩述笑容温和,语气自然,“上次合作的一个国企客户,为了嘉奖我们项目团队,送了两瓶……嗯,‘特供’茅台。
今天正好带了一瓶过来,咱俩好好喝喝。”
说着,他将那瓶标签再普通不过的二锅头,稳稳地放在了铺着洁白桌布的桌面上。
苏逸瞪大了眼睛,看着那瓶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二锅头,脸上写满了错愕与疑惑:“韩述,你这是……什么意思?”
韩述轻轻咳嗽一声,身体微微前倾,压低了点声音,带着点“你懂的”
的微妙表情:“国企、国企的领导们私下聚餐,有时候……嗯,比较低调。
用这个瓶子装,方便。”
叶勤勤目瞪口呆,这操作,666。
苏逸将信将疑。
他确实听说过一些体制内的人有这种“狸猫换太子”
的做法,用廉价酒的瓶子装高档酒,以避免不必要的关注。
难道韩述已经混到了能收到这种“心意”
的级别?
这倒是和曾庆荣、平途说的,韩述业务能力强、深得重用的情况对得上。
他打量了一下韩述沉稳的气质,似乎……也不是不可能?
反正酒也不是重点,关键是接下来的条件。
苏逸挥挥手:“行吧,那就喝这个‘茅台’。”
服务员表情微妙地拿来三个白酒杯。
韩述熟练地开瓶、斟酒,清澈透明的液体注入杯中,散出二锅头特有的、凛冽的香气。
叶勤勤看着韩述面不改色地完成这一系列操作,又看到他趁苏逸不注意时,冲自己飞快地眨了下眼,口型无声地比了三个字:“二锅头。”
叶勤勤:“……”
原来你是这样的韩述!
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演技还如此自然。
她差点没忍住笑出来,赶紧低下头,假装研究菜单,心里却莫名地安定了许多。
两个男人各自满上一杯,轻轻一碰。
韩述道:“逸哥,我敬您。”
苏逸仰头喝了一口,浓烈的口感让他微微蹙眉,但碍于“茅台”
的面子,还是赞了一句:“嗯……够劲道。”
叶勤勤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简直是暴殄天物……啊不,是独具匠心才对。
酒过一巡,几道精致的菜肴也上来了。
叶勤勤无心细细品味这五星级酒店的品质,直接开启了采访模式。
她给苏逸夹了一筷子清炒芦笋,看似随意地问道:“苏叔,上次听您说,去见了黎雪宁的母亲之后……你们就分了吧?”
苏逸正咀嚼着食物,闻言动作一顿,扶额露出些许困惑的神情,试探着反问:“我连……连黎雪宁她妈的事儿,都和你们说了?”
叶勤勤一阵无语。
敢情这位爷那天喝断片了,自己吐露了那么多关键信息,尤其是黎母那令人窒息的一百五十万“报价”
,转头就忘得一干二净。
反而对于“比特币”
报酬这种对他有利的事,记得门儿清。
这人品,这德行,真是再次刷新了她的认知下限。
她用力点了点头,睁大了眼睛,努力做出真诚又带点八卦的样子:“说了呀!
苏叔您当时说得可精彩了。”
不料,苏逸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大手一挥,语气竟带上了一种莫名的豪迈与……深情?
“分手?谁跟你说我们因为那事儿就分了?”
他瞪着叶勤勤,仿佛她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黎雪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