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浑浊的空气混合着酒精与回忆的气息,苏逸的声音沙哑,带着被岁月和酒精浸泡过的钝痛。
他讲述的往事,像一部老旧默片,在叶勤勤和韩述眼前一帧帧划过。
“那次团建回来,我就认定了,黎雪宁这姑娘,我要追。”
苏逸又灌了一口酒,眼神迷离,“可你们知道吗?我苏逸纵横情场那么多年,在她身上,所有招数都他妈失灵了!”
“有一次,和部门几个兄弟吃饭,我他妈实在憋不住了,就把这苦恼倒了出来。
追美大计遭遇滑铁卢,过往所有经验都不管用了,到底该怎么做呦?”
苏逸模仿着当时曾庆荣那带着点猥琐笑意的语气:“‘还有逸哥拿不下的?女人嘛,多哄哄多宠宠,你人帅多金,除非女人是天生的公主,要么就是眼瞎!
’”
“平途那小子,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给我出主意:‘逸哥,你得定一个计划,比如一百天,坚持给她送早餐,或者每天雷打不动做一件让她感动的事,让她形成一种肌肉记忆,一种依赖。
过了一百天,你立马戛然而止,不送了!
女人嘛,铁定受不了这种心理落差,到时候就得乖乖就范,回来找你!
’”
桌上有人当时就哈哈大笑,拍着桌子说:“我靠,平途你这不就是巴普洛夫的狗那个条件反射吗?人也能这么驯练?”
曾庆荣又来劲了,抢着说:“咱们看军事战争,不是有战术吗?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
对女人是不是也该这样?玩的就是若即若离,让她抓心挠肝!”
苏逸苦笑着摇摇头:“一群技术男,充当狗头军师,出的都是些什么馊主意。”
这时,一直沉默喝着酒的顾生,开口了。
苏逸看向叶勤勤和韩述,眼神复杂:“生哥当时就说了几句,声音不大,但我们都安静了。
他说:‘感情上的事,不外乎真心。
你扪心自问,拿出真心了吗?如果真心不管用,那就是不来电。
什么兵法、套路,都没用。
体面的退出,对谁都好。
’”
不管怎么说,生哥是所有人当中,和黎雪宁关系最近的。
苏逸格外重视他的话。
他不再像之前那样狂轰滥炸地送贵重礼物,开始尝试观察。
这一观察,反而让他现了平时无法注意到的细节。
“有一次,加班晚了,我看到黎雪宁工位上放着那
一本厚厚的软件相关书籍,边上还记满了笔记。
我就走过去,假装随意地说:‘光学理论有啥用,得和实践结合。
我手头有一些没那么核心、难度不高的小任务,你要不要试试?就当练手。
’”
苏逸本是抱着打草搂兔子的心态,不成想,黎雪宁抬起头,眼神亮了一下,低声问:“可以吗?你手上都是公司的重要项目……”
“我就说:‘大的核心模块我肯定不能给你做,都是一些边角料、或者测试相关的脚本,大学里学的基础知识就够用了。
关键是对你巩固所学很重要。
而且,你不说,我不说,谁能知道?’”
就这样,苏逸不仅巧妙地将一部分繁琐但技术含量不高的工作分摊了出去,减轻了自己的负担,更重要的是,他得到了一个可以正大光明接近黎雪宁、并展示自己技术魅力的机会。
趁着她埋头“做作业”
的间隙,苏逸会凑过去,以指导为名,拉近距离。
有一次,他装作不经意地问:“雪宁,你一个女孩子,当初为什么选软件工程这么烧脑的专业啊?”
这些基础背调,以苏逸的手段很容易就能查到,但他想听她亲口说。
黎雪宁从代码中抬起头,自嘲地笑了笑:“这个专业多好啊,男生多女生少,物以稀为贵。
而且能考上这个专业的,多半脑袋灵光,家境也都不错。
这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