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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总觉得,那妆容下面,藏着点别的东西。”
“我和她算不上熟络,但毕竟共事好几年。
我一边盖章,一边忍不住说了一句:‘黎总,说实话,挺佩服您的。
这些年,您一直是我努力想成为的样子——独立、强大、知道自己要什么,并且能牢牢抓住。
’”
叶荔菁停顿了一下,模仿着当时黎雪宁的反应。
“她听了之后,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
那笑容怎么说呢,有点复杂,有点疲惫,甚至有点苍凉。”
叶荔菁微微蹙眉,努力还原着当时的场景,“她看着我说:‘叶主管,谢谢你这么说。
但是,如果可以选,谁愿意一直做个无所不能、事事都要去争去抢的女强人呢?’”
“我当时没明白,只好客气地说:‘您这就是凡尔赛了,多少人求还求不来呢。
’”
“她却摇了摇头,声音很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我听:‘可是啊,当我终于以为自己找到了那个可以放心依靠、不用再那么拼命的港湾时,却好像再也没有机会去享受了。
’”
说完这句,黎雪宁便拿着签好字的文件,礼貌地告辞离开,没有再多说一个字。
叶荔菁看向韩述:“这就是我和她最后的对话。
她那句话,我当时没完全懂,现在也没完全懂。
听起来像是终于找到了归宿,准备卸下铠甲享受人生了,可语气又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反而像是像是错过了什么,永远地错过了,所以不得不继续强大下去。
很矛盾,不是吗?”
韩述沉默地听着,眉头紧锁。
黎雪宁的话像一团迷雾,包裹着难以言说的遗憾与决绝。
找到依靠?是指周慕辰吗?可为什么又说没机会享受?这中间缺失了太多关键环节。
“那之后,您就再也没见过她?也没听说过她的消息?”
韩述追问。
叶荔菁摇头:“没有。
她就像一阵风,吹过了云启,留下了无数传说和争议,然后彻底消失在了巴黎的烟云里。
至于她和周慕辰后来怎么样,是不是真的在一起,没人知道。
也许开始了新的精彩人生,也许谁知道呢。”
话题终于又绕回了最初的原点。
韩述深吸一口气,问出了那个他最关心的问题:“那生哥呢?黎雪宁走后,他怎么样了?”
叶荔菁的眼神闪烁了一下,端起酒杯,却现已经空了。
她放下杯子,语气变得平淡了许多:“顾生?他请了两周年假,具体去哪了没人知道。
回来之后,该工作工作,该加班加班。
当年又得了公司攻坚标兵,劳动模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