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脑门,恍然大悟:“对啊!
这意味着奥运前后那段时间的快递,我们很可能还没拆出来!”
一个新的、充满时代印记的宝藏区间在她脑海中浮现。
杨师傅点了点头:“顾先生反正是没拆。
我当时也不理解,就跟顾先生说,这些纪念品买一点意思意思就行了,又不能当饭吃,多费钱啊。”
“你们猜顾先生怎么说?”
杨师傅模仿着舅舅当时略带认真的语气,“他说:‘老杨,这你就不懂了。
奥运会我不能亲临每一个现场,但收集这些官方行的收藏品,就好像我也参与了,见证了这伟大的时刻。
以后老了,跟晚辈吹牛谈资都多了。
而且,’他当时还压低了点声音,特别笃定地跟我说,‘你信不信,这些限量版的东西,放着放着,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后肯定大幅升值!
’”
“后来嘛,我们俩的交集就慢慢多了点。”
杨师傅脸上露出些许怀念的神情,“有时候他出差,我就把快递攒一攒;有时候我有事,也会叮嘱同事,他的快递我亲自送。
凑个几天后,能拉两车。
好家伙,那场面,可以说是我职业生涯里最值得吹牛……逼的事了。”
老杨因为兴奋,彪了脏话,连忙捂住,“对不住,我文化不高,用词不太恰当,我的意思是,我再没遇到过第二个这样的客户。”
叶勤勤双手拄着腮,眼睛眨眨,“没关系杨师傅,您继续说,我爱听。”
掘金小队的人也附和,“我们也是。”
“有一次,我记得是送完都快晚上九点了,天黑透了。
顾先生看我累得满头汗,就提出请我吃个宵夜。
我哪好意思啊,这就是我的本职工作而已。
但他当时说了一句话,让我印象特别深,心里还挺……不是滋味的。”
杨师傅的声音低沉了些许,有种怀念的、忧伤的情绪在涌动:“顾先生说:‘老杨,你看,你恐怕是我手机通讯录里,联系最紧密的人了。
我妈,我姐,频率都比不上你。
在这个大城市,节奏这么快,能这么长时间一直打交道,也是缘分吧?咱俩是不是值得去喝一杯?’”
“他这么一说,我鼻子还真有点酸酸的。
想想也是,风里来雨里去,就他收件收得最勤快,见我面的次数最多。
就这么着,我俩就去他家附近那个大排档了。”
叶勤勤安静地听着,眼眶微微热。
舅舅用这种近乎自嘲的方式,道出的却是深切的孤独。
而大排档……她想起韩述也带她去吃过,说那是舅舅常去的地方。
原来,那是他习惯的、感到舒适的角落。
“俩大老爷们,就着毛豆花生,喝着啤酒,天南地北地胡聊。”
杨师傅继续说着,脸上泛着红光,仿佛又回到了那个夜晚,“喝到兴头上,我也不知道哪来的胆子,也可能是好奇心得不到满足实在太难受了,我就突奇想,说:‘顾先生,你买了那么多宝贝,能不能让我开开眼?特别是那福娃,老好奇了。
’”
“顾先生当时就乐了,笑得挺无奈,他说:‘老杨,实话告诉你,我自己都没拆开看过几样,都堆着呢。
’”
“不过,”
杨师傅话锋一转,带着点得意,“他看我实在好奇,就掏出他那手机——从qq相册里翻了好一会儿,然后递给我看:‘喏,这是我拍的一套福娃,就这个。
’”
“我凑过去一看,好家伙,五个可爱的小娃娃!”
杨师傅自己先笑了起来,声音洪亮,“不瞒你们说,在那之前,我一直以为‘福娃’就是一个娃娃!
今天真把我给涨见识了!”
众人都被杨师傅朴实又生动的讲述逗笑了,餐桌旁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但在笑声之下,叶勤勤却感到一种更难以言说的东西。
她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