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守门人抬头一看,车上下来一位气宇轩昂的官爷,拎着佩刀,戴着腰牌,身后还跟着四五个杂役,威风得不得了,眼睛长在天上,只拿鼻孔把他一扫:“偌大的镖局,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走了,去别家。”
守门人连跟他说话都不敢,忙屁滚尿流跑进镖局大喊:“东家!东家!有官镖!”
洪经发这会儿还带着伤,肩上胸口缠着绷带,出来一看,门口的官爷十分面生,但通身的气派咄咄逼人,正眼都不看他一眼,道:“你就是洪兴的总镖头?”
洪经发自觉气势矮了一截,忙向他行礼:“在下正是洪兴的总镖头,洪经发,敢问大人是?”
“靖远侯府,运曹郎将,奉命将收缴官银送往京城。”
洪经发认不得什么郎将,但他认得靖远侯府——原来是侯爷手底下的人,怪不得这么威风!
他忙道:“有失远迎,有失远迎,那大人是要将这批官银托给洪兴来运么?”
“不错。”官爷点点头,“我们在这儿人手不够,收缴的官银又多,真一批一批亲自押送,得运十几趟。”
洪经发登时双目发亮。
十几趟银镖!
银镖乃是所有镖物中最贵重的一类,价格也最高,平时只有官府、巨贾、钱庄等处的镖主会送来银镖,一年能运个两三趟就不错了,这回十几趟,他们可要发大财了!
洪经发连忙把这位官爷请进镖局,亲自为他泡茶,官爷命人抬进来几个大木箱,每个箱子上都贴满了封条,几乎看不出箱子原本的模样。
“这些官银,从澹州运来,每过一个关卡,就上一道封条,如今已经封得死死的了。不须拆封,只要称重就行。”官爷道。
这么大的财主,当然他说什么就是什么,洪经发忙道:“是、是,这些盖了官印的封条,咱们自然不敢拆。”
他吩咐手底下的掌柜去称箱子的重量,称出来二千两白银,照如今银镖的行情,从扬州运到京城走水路,得收一百两银,先付一半,到了京城,再付一半。
官爷眼都不眨一下,掏出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洪经发一看,上头果然是靖远侯府的签章,连忙笑着收下银票,同官爷签下运镖文书,载明镖物数量重量,各持一张,这才毕恭毕敬把官爷送出镖局。
一旁的副手张兴发道:“老大,信义镖局前两天开张,声势浩大,这位官爷怎么不找信义?”
洪经发一听信义二字,脸色就黑了下来哼了一声,道:“这位官爷一听就是北方口音,刚来扬州,恐怕还不知道信义已经开了张。如此正好,我们赚了这十几趟银镖,再腾出手来对付他们。”
张兴发犹疑道:“老大,我的意思是,这其中会不会有诈?昨日我们刚刚给信义送去二千两假银,今日就有人上门来叫我们送二千两银镖,这也太巧了。”
洪经发心中咯噔一下,但还是抽出那张银票:“这侯府的签章,谁敢作假?”
张兴发挠了挠脑袋:“可是侯府的银票,咱们也辨不出真假,要兑还得去京城的钱庄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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