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声。
两秒后,房间大门被一股大力狠狠撞开。
“——首领呢?我把薄荷带来了!”
破门而入的异常一声大喝,迅速引起了在场所有人的瞩目。
望着被五系的妖怪叼在嘴里、一骑绝尘猛冲进来的薄荷,秦动了动身子,在早川秋的帮助下,有些费力地抬起手,将怀里那只护得很好的瘦猫,递了出去。
“……我没事,先看猫。”
“好、好的!”
颤巍巍的薄荷草,很快就被拎到了秦的床前。
乍一看见自家首领浑身是血的凄惨模样,薄荷头顶的草芽芽都快吓蔫了,整个草露出一副“天塌了”的表情。
呆呆地捧着猫,呆呆地看了看满身是血的首领,薄荷眼睛里迅速蓄了一包眼泪,整颗草止不住地发着抖。
——总感觉下一秒,它就会比猫或者狐狸更先一步昏迷过去了啊……
这么想着,感觉自己还能坚持一下的狐狸大妖,只好勉强撑起两分精神,温言安抚这株眼泪差点飙出来的可怜小薄荷。
“别担心,我很好……麻烦先帮小阿橘治疗、咳,可以吗?”
可以吗?
薄荷难道能对首领说“不行,我自有主张”吗?
迎着首领温和的目光,小薄荷草哆哆嗦嗦地点头,哆哆嗦嗦地端起小阿橘,哆哆嗦嗦地任由同事把自己再次塞进嘴里,连猫带草一起,风卷残云般的冲出了这间病房。
病房……
是的。
病房。
雪白的床、雪白的枕,雪白的墙面,雪白的天花板……双手交叠搁在小腹上,秦安详地想:
——自己大概是第一只,在病床上罹患雪盲的狐狸吧?
有点惨。
但还有点好笑是怎么回事?
思绪混乱间,蓦地,一抹滚烫,在猝不及防之下,轻轻贴上了秦的脸颊与右手。
粗砺的指腹小心翼翼抹去眼下血渍,带起丝丝刺痛的同时,秦听见一道嘶哑低沉的声音,轻轻地、轻轻地在耳畔响起。
“又是这样。”
“……什么?”有些费力地抬起左腕,秦扯了扯嘴角,强压下喉间腥甜,用食指指节,轻轻磨蹭了一下肉垫君的眼角。
感受到指间潮湿的水汽,秦弯了弯眼角,很难得地,露出这几年来少有的轻快笑意。
“咳……真哭啦?松田警官,敢问您今年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