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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听见秦这么说,他也没有什么反应,依旧垂着眼,语气淡淡地:“你决定就好。”
“……”
“……”
朝夕相处了十几年的一大一小,第一次在沟通时显得尴尬又局促,过去仿佛说不完的话,到了这个时候,竟然一句都搭不上。
两人之间的气氛实在太过诡异,萩原研二蹲在一旁瞅了一会儿,果断上前岔开了话题。
“——秦老师,该吃药了!”
端着一杯尚且温手的水,他一头拱开僵硬站在病床前的降谷零,笑眯眯地将水杯连同药片一起塞给了秦。
秦回过神,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一大把花花绿绿的药片,点点头,没说什么,张嘴直接全塞了进去,也不喝水,“咕噜”一声直接咽了,末了咂咂嘴,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没味儿。”他说,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高兴,“比医务室的止疼片好吃,止疼片苦。”
这么说着,秦抹了一下嘴,气场之豪迈、动作之潇洒,看得萩原研二一愣一愣的。
萩原研二挠了挠头。
他仔细观察了一阵,确定秦目前除了脸色还有一些晕红之外,精神头什么都很好,于是试探性地说:“您看上去似乎没什么事了……那我们这就先返回警校、继续上课了?”
秦挥挥手:“走吧走吧,不用管我,我一会儿输完液自己就回去了。”
诸伏景光很贴心,指了一下秦头顶的一个座机样的小东西:“秦老师,如果没药了可以按这个,护士很快会过来的。”
“好哦。”
“吃的放在这里,您饿了可以随时拆。”
“嗯嗯。”
“想要如厕的话……”
“——景光。”
秦仰头看着他,清亮亮宛如一汪流动的阳光的眸子里,清晰倒映出了诸伏景光的脸,“我能照顾好自己的,不用担心。”
话被打断了。
站在原地,诸伏景光有些尴尬,局促地捏了捏自己的袖口。
他知道自己今天有点操心过头了,但没办法,从认识的时候开始,秦就是一副无所不能、无所不会的模样,想是一座永远不会被击垮的钢铁堡垒,呆在对方的身边,会让人无法抑制地产生一种安全感。
——他很少看到对方像今天一样脆弱的场面。
深吸了一口气,诸伏景光露出一副和平时无二的温柔表情,冲着病床上的人笑了笑:“那么,我们就先离开了。”
秦“嗯”了一声,目送几人离开时还不忘叮嘱一句:“要好好上课哦?如果再被老师告状,说你们上课的时候胡搞八搞的话,明天的柔道课你们就死定了。”
很有用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