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异类,我没办法左右那些人的意志。”
他叹了口气。
“我最近十几年一直在出一个长期任务,因此不怎么回公安,也没太关注公安的动向。等到我听说‘星浆体’这个名字的时候,事情就已经发展到不可挽回的地步了。”
“……”
夏油杰依旧在沉默。
夜场狂乱闪烁的氛围灯在他脸上一扫而过。那一瞬间,秦清楚地看见了对方眼底的,那恍若实质的,亟待喷薄而出的怒火。
那是一种仿佛要将自己、将自己所厌恶的这整个世界一起燃烬,然后才能勉强熄灭的无边怒火。
秦能看懂这种眼神。
——因为曾几何时的他,也拥有过这样绝望的想法。
屈起指节在桌面重重敲击了两下,当调酒师朝自己这边望过来的时候,秦笑了笑:“麻烦再来一杯蜂蜜水,谢谢。”
第二杯蜂蜜水被送上,秦没有动,转而推给了夏油杰:“虽然好像没什么立场劝你,但我还是想说——现在的你看上去很疲惫,像是随时会被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一样。”
“也许你需要一次足够放松的、长久而又深沉的睡眠,来缓解你心中压抑已久的沉疴情绪。”
“——夏油杰,”他说,“就算是身为最强的你,在这种灵魂都仿佛在承受重压的情况下,又能往前走多远呢?”
“……”
“……”
无人应答。
话题的主角依旧低着头,额前那一撮奇怪的长刘海垂落在他的眼前,伴随着呼吸和店内的暖气,一下又一下缓缓浮动。
酒吧的环境实在太过复杂,空气中那股子若有若无的熟悉气味,早就被各种汗臭味、脂粉味、还有乱七八糟的酒香所覆盖,叫人再难分辨。
“——你看起来状态不太好。”
慢吞吞地从高脚凳上站起身,秦的声线依旧温软:“我的确有些事想要问你,不过看起来,今天似乎并不合适……那在下就先告辞了。”
夏油杰还是那副沉默的样子,就像一尊不会说话不会动的雕塑,就那样静静矗立在黑暗的最深处,仿佛一个即将为自己的信仰殉道而死的教徒,固执、偏执,又无畏。
……好吧。
秦耸了耸肩,心知自己今晚应该得不到想要的情报了,微叹了口气,倒也不纠结,转身便想要离开。
啪——
肩膀处的衣物微微一动,像是有什么东西被人重重砸在了那里。
秦敏捷地一回手,捞住了那枚正从自己肩膀上往下滚落的小纸团,展开一看,有些失望地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期待的情报,而是……
“——两万,买你这两杯水。”
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