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城连日的洪灾暴雨,与郦城毗邻的草原上也不好过。
赫连夜眉头紧锁,连日的暴雨,他的子民和草原上的牛羊都死伤惨重。
“单于,这是瘟疫,是瘟疫……”
郎中江盛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呆愣愣看着自己的双手。
他的双手因为不知名的原因腐坏掉了,半红半粉色的腐肉散着恶臭的味道。
这还只是暴露在外面的,实际上,不只是他的双手,他身上也有很多地方开始腐烂。
他自己就是郎中,这些天,他试过给自己医治,他给自己开了很多的方子,可是,身上的腐烂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来越严重了。
这种症状也不是他独有的,草原上现在至少有十分之一的人或多或少有这样的症状。
他也是在医治人的过程中染上了这要命的瘟疫。
“不是说只是中毒吗?”
赫连夜沉默了下,艰难开口。
最早的时候,江盛禀告,说是水源因为草原上连日的暴雨产生了毒素,所以才会出现族人和牛羊中毒的现象。
只是高热而已,吃一些退热舒散的药物,很快就可以好起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事实证明,这根本就不是普通的中毒。
高热只是一个开始,有症状的人群和牛羊开始相继出现皮肤的腐烂,同时高热惊厥越来越难以控制。
江盛是草原上医术最好的郎中,可是连他也拿这突然出现的瘟疫没有什么好的办法。
他现在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是小人判断错了,单于还是早做打算吧。”
江盛叹了一口气。
他倒是也不畏惧赫连夜会怒怪罪于他,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他十分的清楚,离病入膏肓不远了。
能试验的办法他全部都试过了,这瘟疫,他医治不了。
既然迟早也是丧命,那赫连夜怪罪又能如何?
更不要说,他也确实尽力了。
事实上,赫连夜也没有责怪江盛,他清楚江盛的医术,若是连江盛都治不了,那就是真的治不了了。
可赫连夜还是不甘心,“真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吗?难道天要亡我们匈奴一族吗?”
赫连夜的眼里,罕见多了几分悲悯和不忿。
尽管平日里,他对族群死几个人不如何在意,骨血薄凉,然而,现在完全不是死几个人的问题,而是一个族群的生死存亡问题。
他是匈奴的单于,就有责任带领族群好好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临着族群灭绝的风险。
“单于……”
江盛苦笑,然后剧烈咳嗽开来。
但凡有一点办法可想,他也不至于等死。
“长生天抛弃了我们吗?”
赫连夜抬头望着灰乌乌的天空,心情也跟着蒙上了阴云,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单于,长生天不会抛弃我们的,我有办法!”
忽然,一个女子跑了进来,目光坚定地看向赫连夜。
“你?你能有什么办法?”
赫连夜看到没规矩闯入的女子,眉头皱紧。
这个女人出现的很神秘,突然就来到了草原上,而且目标明确要见自己,多有惊人之语。
最初赫连夜是打算杀了这个妖孽的,但是一件事情改变了赫连夜的念头。
这个女子,她竟然知道冶铁之术。
这对于赫连夜可真是太重要了。
匈奴的勇士们虽然英勇,但是也需要趁手的兵器。
尽管他们可以常去郦城劫掠,可到底抢劫来的没有自己本身能制造让人有安全感。
“单于,草原上有瘟疫,那郦城就没有吗?”
孟莹莹深吸了一口气问。
这个问题一出,赫连夜和江盛的目光齐刷刷都投在了孟莹莹的身上。
“单于,不应该啊!”
江盛猛拍了自己脑袋一下。
孟莹莹一说,他终于意识到什么不对了。
是的,草原上的瘟疫闹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