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儿!
你说句话啊!”
孙氏看着脸色惨白却始终无动于衷的周云朗,歇斯底里怒喊。
明明往日朗儿对她这个祖母也很亲近的,为什么现在他会如此的冷漠。
他难道看不到,她这个祖母快要让他母亲逼疯逼死了吗?
周云朗费了好大劲,才打开刚才咬死了的唇。
血腥味不止在他周围弥漫,也在他的口腔中弥漫着。
“祖母,母亲行事自有其道理,她审讯贼人,也是为了祖母的安全着想,祖母莫怕。”
他白着脸淡淡回答道。
“周云朗!
你母亲她是在草菅人命啊!”
孙氏不可置信看着周云朗。
他难道就不会害怕吗?
有这样一个嗜血残忍的母亲,他夜里真的能睡得着觉?
“母亲只是在正常审讯。”
周云朗淡淡强调。
孙氏跌坐在太师椅中,疯子!
都是疯子!
魏氏是疯子,她养的儿子也和她一样是个疯子!
她后悔了,她真的后悔了!
她不应该听儿子的安排招惹这个疯子的。
周临渊他是远在西山别院,可她这个老太婆却在这个女人的手上啊。
衣摆湿漉漉的,孙氏也顾不得什么体面不体面了。
“我招!
我招!”
一个杀手再也承受不了非人的痛苦,喊了出来。
剑心不紧不慢继续在他身上连挑了几剑,才漫不经心收回剑。
杀手如蒙大赦,赶忙道:“我们都是侯爷养的杀手,是老夫人放我们进来的!”
一开口,就将全部的关系抖落了个干净。
这些杀手,准确来说是周临渊养的死士,不过显然,哪怕是死士,也不是完全不顾惜性命的。
“阿舒!
阿舒!
你别听他胡说!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一直在荣寿堂好好睡着呢!
更何况,临渊都死了好久了,怎么会派人来杀朗儿呢。”
孙氏听了连忙辩解。
哪怕事实如此她也绝对不敢认下啊,不然谁知道魏舒这个疯女人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老夫人说没有,那就是没有了,剑心,将人全部都带走吧。”
魏舒起身,竟然重拿轻放了。
孙氏目光呆滞看着魏舒,想不明白魏舒怎么就这么轻易放过她了。
剑心一挥手,很快,所有杀手就都被带了下去。
周云朗紧紧跟在母亲的身后,没有丝毫的退缩。
刚才的母亲的狠厉确实震惊到了他,不过,他坚定站在母亲的身后。
他知道母亲会让他看到这样血腥惨烈的惨景一定是有苦心的,他只要慢慢消化掉就好了。
不就是些许的血腥和哀嚎罢了,也不过如此。
周云朗的脸逐渐冷酷起来。
强大的母狮不需要软弱的幼崽,他会成长像母亲一样强大的。
“将人都送到知府那里吧,记住了,别让他们死了。”
魏舒脚快跨出荣寿堂的门槛,突然开口道。
看似说给剑心听,倒不如说是说给身后的孙氏听。
果然,孙氏听了之后,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难看了。
威胁,这是赤裸裸的威胁!
魏氏这个女人在威胁她,她在逼着她摊牌。
不,她绝对不能说,若说了,就全完了。
一个欺君之罪,就足以让整个定远侯府满门抄斩了。
孙氏死咬着牙,连什么时候一颗衰朽的松动的牙齿断裂滚动了下来都不知道。
出了荣寿堂,剑心目光看向周云朗。
这小子,倒也不赖,这会子脸色好看多了,是个心志坚硬的孩子。
主人的种,果然错不了。
对周云朗,剑心也升起了两分欣赏。
小小年纪,一向文弱的书生,今日连番遭受大变,却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