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了。”
姜颜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不太好受。
鲍家人于她,不是亲人,但胜似亲人!
这十几年的相处,她早就把鲍家人当成亲戚了。
可是接下来几年,正是国家飞展的关键时期,而且她还有几件大事没有做,只怕下次再来,不知道要等到何年何月了。
屋里沉默了片刻。
“小姜啊!
你是做大事的人,安心做你的大事,我和你婶子年纪大了,帮不上你什么忙了。
你要是累了,得空了,就带着孩子们到家里住两天。
咱们胜利村别的没有,山是绿的,水是清的,有你当年亲手建的房子,有你主张建起来的药材基地,这里啊,人情味儿浓,大家随时欢迎你来。”
李彩英也道:“就是,我们俩老的,吃的好,孩子们也孝顺,你别惦记。”
她有些枯瘦的手,握住姜颜的手,细细的抚摸着。
“要说起来,孩子,我们得谢谢你啊。”
“婶子。”
姜颜刚要说话,就被李彩英打断了。
“我知道,这话我说了可多遍了,你听腻歪了。
但是今儿,我还是想说。
要不是你,咱胜利大队那些年,不可能那么好过,你叔去镇上,乡里开会,别的人总高看他一眼,为啥?”
老太太身板挺得溜直,“还不是因为那些个吃不上,穿不上的年代,咱们这几口鱼塘,让整个胜利大队都吃上饱饭了?”
鲍志国在一旁不住的点头。
“再说,你叔这身体,也多亏了你了。
当年,我就想着,他年纪不大,才五十出头,得了那种病,怕是没有几天好活了。
是你救了他,让他多活了这么多年,更不要提,你救过小宝,救过胜利……”
老太太有点激动,眼泪都下来了。
姜颜哭笑不得,“婶子,你瞧你,又这样,我这心里也不好受。”
“好,好,过去的事儿,不提了,不提了。
你呀,放心吧,我们都好好的,将来你有空,就常回来,要是没空,我就让老大媳妇给你写信。”
鲍胜利接过话,“说不定以后家家户户都有电话呢,到时候联系可方便了……”
要不说老鲍同志眼光不一般呢!
这老头子,还真是有几分能耐。
“不管你啥时候来,这里都是你的家……”
自此之后,姜颜回胜利大队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了。
九四年春天,鲍志国在睡梦中安神离世,享年八十岁。
半个月以后,姜颜从实验室出来才接到消息,她急忙收拾东西去了东北,却只能在鲍志国的坟前倒一碗酒。
“妹子,你别哭。
我爸离走的时候交代了,让我们都好好的。
他特意嘱咐了,让我们本本分分做人,不能打着你的旗号做任何事,他还让你放心,他说他这辈子,没有遗憾了……”
姜颜破涕而笑,轻轻抚摸着墓碑,“这老头……”
年底,七十八岁的李彩英不慎在院子里摔了一跤,弥留之际,姜颜赶了回来。
这次和她一起回来的,还有司律。
人本来都已经昏迷了,兴许是听到了姜颜的呼唤,又或许是回光返照,老太太居然醒了过来,精神头还很好的样子。
但是任谁都知道,她时间不多了。
“小姜,你咋来了。”
“婶子。”
姜颜握着她的手,“我想你了。”
“好孩子,别哭了,你也不怕小司心疼。”
李彩英觉得自己有福气,老头子睡一觉就过去了,没看到小姜,她看到了。
“你们俩好好过日子,婶子没文化,不会……说那些好听的,但我知道,你们呀,都厉害着呢。”
姜颜往旁边让了让,让老太太的儿子,女儿,孙子,孙女往前凑一凑。
“妈。”
“妈。”
“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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