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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朝权这么快就到师父手里了。
该说不说,陈仲良这个草包,还有点用处。
“听说,砸了好些东西,还派人将陈仲良大骂了一顿。”
青竹忍俊不禁,“陈仲良也翻了脸,干脆让人将那内侍哄了出去。”
父女二人,算是彻底闹翻了。
苏倾暖有些意外。
如此看来,陈仲良倒未必是前朝的人。
或许,他只是因为能力与野心不匹配,被自己的女儿利用了而已。
“陈仲良和梅皇贵妃翻脸后,陈家紧接着也出了事。”
这陈家作为新贵不过几月,却行事张扬,毫无顾忌,在朝野上下早已树敌无数。
此事一出,弹劾陈家的奏章立刻纷至沓来,听说堆满了御案。
“哦?”
苏倾暖兴趣来了,“什么事?”
他们还没出手,陈家自己就要倒了?
“通县的新政,闹出了人命。”
青竹如实禀道,“负责丈查田亩的官员打死了反抗的士绅,那士绅在当地有些影响力,如今他的家人已被百姓们簇拥着告到了京城,敲了登闻鼓,皇上听闻大怒,命大理寺接手彻查。”
“据说,那官员是陈仲良的远房侄子,很受他重用。”
苏倾暖直觉这件事没那么简单。
新政改制,总会触及一些人的利益,遇到阻力在所难免。
可不管怎样,也不能不遵律法,胡乱打杀百姓。
“个中细节,查清楚了吗?”
没弄清真相的情况下,她并不想武断的下结论。
青竹摇头,“属下已派了人去查,但还没有结果。”
总归,那陈家侄子杀了人不假。
哪怕是为了公务。
苏倾暖微微颔,“云顼不在,我们不便插手这些朝事,你只多派人盯着就是。”
“是!”
“主母,还有一事。”
青竹疾走一步,替她撩起车帘,“您不在的这两日,德妃娘娘去东宫找了您三次。”
苏倾暖上马车的动作一顿,继而若无其事的轻嗯,“我知道了。”
德妃找她,怕不是因为金双雁的缘故吧?
“我们先回去。”
是敌是友,很快就会清楚。
马车一路飞驰,终于在天将黑的时候,堪堪赶到了京城。
路过宁国府的时候,苏倾暖心中一动,下意识撩起帘子,向外看了过去。
漆黑的大门紧闭,仅从门缝里,流泻出一丝细弱的光亮。
马车缓缓停下,青竹在帘外问,“主母,要进去吗?”
算下来,主母似乎已很久没有回过宁国府了。
前晚匆匆一别,她也没能同老太君说上几句话。
苏倾暖沉思片刻,“不了。”
想着还藏在四方馆一无所知的表姐,以及大牢中一心求死的二舅母,她冷心道,“父皇还在等着,走吧!”
虽不知那个人什么时候来京城,可她知道,东宫是必然会被盯上的。
这个时候,唯有疏远,才是对他们最好的保护。
青竹答应着,立刻挥鞭赶着马车驶向皇宫。
直到一队人马走出很远,才自转角处徐徐走出两人。
一男一女,均只有十七八岁,清秀出尘,俊美非常。
“峥哥,那是暖暖的马车吗?”
杜蕴一脸惊讶,“她怎么没有进去?”
宁峥深深看了眼马车远去的方向,神情意味不明,“我也不知,想来,她是有什么急事吧!”
微风轻拂而过,带来一丝凉意。
他牵着她的手,走向侧门,“你衣着单薄,别着凉了,先进去。”
杜蕴迟疑,“我们还未定亲,我这个时辰去你府上,不大好吧?”
说着想到什么,不由羞红了脸。
“没什么不合适的,不过就用个膳。”
宁峥不甚在意,“待会儿我送你回去,不会很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