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怕妈妈担心。
怕妈妈看出来。
她到公园,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拿出笔开始写信。
昨晚经过一夜辗转,她觉得这事须要向江国正问个清楚。
就算分手,也要江国正正正噹噹的提出来,而不是让一个女人做中间人。
她不相信江国正连这点勇气都没有。
她开始写信。
“亲爱的国正……”
信纸撕下,团成一团装进包里。
他都变心了,还算什么亲爱的。
“江国正你好……”
写下这五个字,却再也无法写下去。
又想起那封信里,那个女人的话——
如果真爱他,请放过他……
如果你自尊自爱,请不要再回信给国正。如果他再写信给你,就是背著我写的……
她把信纸撕下来,又团成一团。
收起笔,对著偌大的人工湖,捂著脸饮泣。
那个阿霞说的没错,她和江国正的差距太大了。
她不该奢望的。
突然,身后一个声音响起:
“姚澜!你怎么在这儿”
她连忙胡乱擦掉眼泪,扭过身来,是一个熟人。
平沙製药厂的工人,小陆师傅。
她勉强笑了一下,叫了声:
“小陆师傅。我……隨便走走。”
陆修明看著她的脸:
“哭了谁惹你伤心了你这么优秀的姑娘,谁这么不开眼,捨得让你伤心”
说著,从包里拿出一袋山楂糕:
“来!吃点糕点,科学表明,人在不开心的时候吃点甜食,对情绪有好处。”
姚澜没有接,摆手道:
“不用,我没事,就是隨便走走。我先回了,再见!”
“哎……”
陆修明也不恼,缓缓跟上去。
竟一直跟到了东湖巷。
路上姚澜扭过身,
到了巷口,姚澜再也忍不住,转身怒斥道:
“小陆师傅你干什么你一直跟著我,这是一个无產阶级先进工作者该有的作风吗你尾隨我,就不怕我告到你们厂去!”
陆修明依然不恼,温和的笑著:
“姚澜,我没別的意思,你安全进家门我就放心了。你回去吧。”
正说著,姚母从院里走出来,手上还拎著一个笤帚疙瘩。
陆修明连忙笑著迎上去:
“阿姨,我是平沙製药厂的车床技工,我刚才在公园遇到姚澜,看见她站在那里哭,我不放心,怕她出什么事,就一直送她回来,她有点误会我了,我没尾隨她,我只是想看著她平安到家。行嘞阿姨,她到家了,那我就放心了,我晚上还有夜班,再见了啊。”
说著,很有礼貌的转身走了。
经过姚澜身边,还笑著说了声:
“姚澜,你要想开点,有什么不开心的事跟你家人聊聊,別一个人闷著。你安全到家我就放心了,再见。”
“阿姨再见,改天我登门来看您。”
他瀟洒的走了。
他一走,姚母就拉著姚澜进了家门,心疼的看著女儿,问道:
“澜澜,怎么了刚才那个人说的是真的吗,你在公园哭发生了什么事”
姚澜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妈妈大哭起来。
“妈,江国正……他跟他大学女同学在一起了……”
“什么!”
姚母脸色陡变。
昨晚和今早上,她就看女儿有点强顏欢笑的,没想到她一直担心的事还是发生了。
“澜澜,他怎么说的。”
姚澜把那封信递给妈妈。
姚母看著看著,信封皮被攥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