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猪笼的滋味可不好受……”
“至於那个孽种……”他轻笑著做了个投掷火把的动作,“烧起来定会哭得很大声。”
“本公子会好人做到底,把他的骨灰收拾好了,送与你做念想的,好时时缅怀。”
“那女子和那孩儿可真命苦啊。”
“唰”的一瞬,长吉的脸惨白如纸。
“公子不是说,您赐给了她丰厚的银两作补偿,替她寻了户殷实淳朴的人家,公婆慈爱,夫君温厚,她过上了安稳富足的日子了吗”
裴临慕心安理得:“本公子何曾说过半句虚言”
他慢条斯理地扳著手指细数:本公子替你好吃好喝地供著她,还在她孕期特意买了丫鬟贴身伺候,这般待遇难道称不上殷实富足”
“你父母双亡,无人能对她颐指气使,苛责於她,这难道算不得公婆慈爱”
“至於你这般性情,难道还当不起一句温厚夫君”
“长吉。”裴临慕笑了笑,露出一排森白的牙:“本公子只数三下……”
“走不走,你自己决定,本公子不会强人所难。”
长吉年少,不经事,却是牢记著裴桑枝和素华的叮嘱。
靠近三公子,会变得不幸。
但,他又不敢全然置之不理。
他对那良家女子本就歉疚,如今……
“奴才如何確信公子此番不是又在戏弄奴才”
裴临慕冷笑:“当日你玷污她时,想必也看见了那枚掛在她颈间的劣质长命锁吧”
“她產子后,曾修书一封,连同那枚长命锁一併托人送与你。”
“隨我来,”裴临慕转身,“我让你亲眼看看这铁证。”
长吉低垂著头,眼睫轻颤,声音细若蚊吶:“劳公子稍待片刻。灶上还煨著给駙马爷的参汤,容奴才去交代给其他下人,便即刻隨公子前去。”
“那参汤,駙马爷回来就要喝的。”
裴临慕眸光一暗,语气森然:“你莫不是想去通风报信,寻人相助”
长吉低眉顺眼,轻声道:“公子明鑑,奴才自幼孤苦,举目无亲。来駙马爷院中伺候不过旬日,哪有人肯为奴才这等低贱又孤苦之人,甘冒触怒公子的风险,来帮奴才。”
裴临慕:“速去速回。”
片刻后,长吉去而復返,恭谨道:“公子,走吧。”
“奴才想瞧瞧她寄来的书信和长命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