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子踢开了房门,看著里面的朝日葵。
朝日葵却毫无波动,只是趴在桌子上,看著那缓缓游动的小鱼。
“你真会浪费钱啊,朝日葵。”
惠子脸上狰狞又扭曲,她心中因为对矢岛次郎是否会离婚的不安而催生出巨大的嫉妒。
这嫉妒让她像是要发疯。
你凭什么敢这样幸福的笑
大踏步的走过去,她一巴掌將那鱼缸推倒在地上。
噼啪一声,那鱼缸在地上摔得粉碎。
她愤怒的大骂著:“老娘给你的钱,你就会买这种东西是不是还偷老娘买来的粮食来餵鱼。我让你喂!”
惠子一脚將那鱼踢开,让呆滯的朝日葵惊慌失措起来。
她將惊恐的跪在地上,想要將金鱼捡起来。
慌乱不堪,手指被玻璃碴子划的伤痕累累的。
惠子看著那条金鱼死掉之后,才得意的离开。
宛若畅饮甘露一般,心中痛快极了。
朝日葵將那条金灿灿的金鱼放在水杯中后,急忙去捡另一条。
可是將其捧起来的时候,却发现这条金鱼已经死了。
恍惚间,她好像听到了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某种东西噼里啪啦炸开的声音。
“或许,我早该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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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五月二十日。
正是五月中旬的末尾,时间马上就要进入到春夏相交的下旬。
在春天绽放的此时已经飘落,而炎热的夏日即將到来。
那时候,正是岛上难得的长晴天。
朝日葵握著金鱼坐在电车上,从她的身上正在滴落著某种绝望。
下了电车之后,如同呆滯的机器一般,她来到了学校。
那些人看著朝日葵,都神情复杂。
竟然是握著金鱼,这也太奇怪了。
朝日葵低著头回到了教室里,她看了一眼夏雾櫂。
夏雾櫂正在学习,而一个男生则是和他悄悄的在说什么。
这个男生正是佐藤。
佐藤低声说:“夏雾,你就不担心奖学金吗”
“不担心。”夏雾櫂漠不关心的回答。
“为什么啊”佐藤疑惑不解:“你难道有钱了吗”
“没有。”夏雾櫂回答:“但是我的成绩足够好,所以不用担心拿不到奖学金。”
这让佐藤有些訕訕的,有些不甘心,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又离开。
没有人再来打扰夏雾櫂,可佐藤却是悄悄的周围重复著夏雾櫂的话语。
让周围的人同样的有些不甘心。
横川纯一如既往的来上课,而气氛一如既往的压抑。
这样的压抑的气氛,一直持续到中午。
在中午的时候,夏雾櫂离开了教室。
朝日葵也是离开了教室,她在教学楼里走著。
寻找著夏雾櫂所在的地方。
但是找遍了所有,都没有找到夏雾櫂的身影的。
她失望而又绝望的来到了那个楼梯间,这个自己的避风港。
可就是在这里看到了夏雾櫂。
——她看著夏雾櫂,眼神中似乎有些恍惚。
“或许之前的我,会犹豫吧。”
“或许之前的我,或仓促的逃走吧。”
可被绝望压垮的她,却麻木的上前。
一步步的踏上台阶,站在堆叠著桌椅板凳的包围之中。
她沉默著向前伸出手,將手掌摊开,將金鱼展示给夏雾櫂看。
“死了的话,扔掉不就好了吗”
夏雾櫂看著朝日葵。
朝日葵沉默,她倔强的手掌摊在夏雾櫂的身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