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如此一—我们就来商討一下战术安排吧。”
她將石椅拉近图纸,重新铺平那份“罗盘蔷薇號”的船体结构图。
“塞壬的巢穴在主甲板前侧,靠近残断桅杆。”
她指著c1的区域道,“那地方制高、视野广、风流集中,刚好利於它们展开合唱干扰。”
齐格点点头,补充道:“如果我们能引诱它们从巢穴飞出来,就能大大压缩它们的优势。”
“所以,我建议—”
瓦诺丝一边说,一边伸手在主甲板外沿画了一个小圈。
“我和你作为主力诱饵,从海岸线接近,主动暴露,引导它们出击。”
齐格轻轻点头:“我来正面应战,你主防右翼。”
瓦诺丝朝他竖起一根手指:“不要求正面歼灭,只要把它们诱开巢心,创造空隙就好。”
此时,海伦娜將地图稍稍旋转了个角度,目光落在主甲板南侧一处隱蔽的崖台:
“我可以在这里设伏。这个平台离主巢距离不远,角度正好可以从侧上方截击。”
“一旦你们將目標引出,我就从制高位进行打击,確保第一时间击落她们中的主唱个体。”
“如果能破掉她们的声部协同,就能切断悲鸣之音的共振核心。”
瓦诺丝目光在两人之间轻轻扫过,像是重新確认了彼此间那种不言而喻的默契。下一刻,她点了点头,语气如同拔剑般乾脆:
“既然战术已定,就不必多等,直接动身吧。”
她转身的动作利落到几乎没有半点停顿。
齐格这时候轻轻挑眉,略有些定异:
“你不需要做准备”
瓦诺丝没有停下脚步,背对著他们,只是拋下一句淡然的回答:
“我以前带领蔚蓝之狼僱佣兵团时,早就养成了一个习惯一一无论何时,背包都必须在五分钟內整装完毕。”
她语气平静,却带著军旅年代留下的某种坚定与威压。
“哪怕现在退役了,哪怕我这条腿换成了木头,左眼也已经没法再看清人脸一一但这个习惯,从没变过。”
海风吹起她斗篷的一角,露出右腿那只精巧的义肢,在石板上咚然一响。
她像一头仍未卸甲的老狼,步履虽不復往昔锋锐,却依旧目光不曾动摇。
齐格沉默了片刻,最终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瓦诺丝给他的感觉跟塔拉克不一样。
塔拉克为人隨和,而且乐於照顾后辈,做事比较细腻;而瓦诺丝则是典型的军人风格,做事乾脆利落,凡事都是一板一眼。
“走吧。”瓦诺丝隨口道,转身从石庙內取出一个包裹。
那是一个压缩得极为紧凑的军用行囊,皮革上残留些许盐渍,显然经歷了不少次海岸战斗的洗礼。她一手拎起,动作熟练得像在呼吸。
紧接著,她就率先迈出庙宇的阶梯,披风在夜风中轻扬,步伐坚定。
齐格与海伦娜紧隨其后。
三人一路穿过修道院高层的迴廊,踏过苍白石阶,直向风骸岛北岸。
风骸岛北岸。
罗盘蔷薇號的残骸,静静地伏臥在北岸那片遍布尖锐礁岩与鳞龙骨的海域中,像一头死去已久、骨架裸露的海兽,搁浅在冰冷潮湿的荒原上。
海浪一下一下地冲刷著船体底部裸露的龙骨,咆哮声在岩缝间激起浊浪与白沫。
浪潮重重拍打在残骸的侧,发出某种临终低吟的声音。
咸腥的风中,裹挟著一股若有若无的腐朽味道一一不是普通户体的血肉腥腐,而是一种混杂了船板霉烂、甲虫蛀蚀、魔力浸泡与死者怨气交缠后的复合气息。
它若有若无,却挥之不去,如同记忆中最潮湿的梦魔。
在主甲板的右舷边缘,一堆破帆布和缠结的索具隨风猎猎摇曳,已经褪色的纹章图案像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