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皇子满脸惨白。
白忠杰落罪的时候,他人不在京城,等得知消息时,白家已经满门抄斩。
当初盐税的事情闹的太大,眼看著会牵连到魏家,为了让白忠杰心甘情愿扛下一切,將此事止於白家,魏家答应替白忠杰保住他府中幼子,照拂其长大,可是白家其他人却是没命逃出来的。
二皇子一直以为白家的人都死了,可谁知道前几日,
他当时吃惊於白忠义居然还活著,更清楚白家的事情绝不能再被掀出来,更不能让人发现白忠义的踪跡,所以他命人將人看管起来,囚在別院。
原是想著抽空去见白忠义,询问他是如何逃出来的,想要查清楚把白家的事情是不是出了什么紕漏,可没想到京中接连出事,让他根本无暇分身。
二皇子甚至还没来得及见白忠义,他居然就先被人查到……
他猛地磕头,“父皇,儿臣冤枉,儿臣也是无意间发现白忠义的,儿臣绝不敢偷梁换柱,救朝中逆臣……”
“你还敢狡辩!”
景帝抓著桌上的茶盏就猛地朝著二皇子砸了过去,那杯盏落在他头上,茶水溅了满头满脸,他额头上也瞬间被砸出了血来。
“二殿下……”虞嬤嬤顿时下意识出声。
魏太后伸手一把抓住虞嬤嬤的手,止了她上前的动作。
景帝则是朝著被砸的头晕目眩的二皇子怒声道,“白家落罪后,外间重重看守,定罪后更是连探监都不允,要不是有人动了手脚,白忠义怎么能逃脱囹圄,避开行刑的官员!”
“如今所有证据都查的明明白白,你的人也把你做的那些齷蹉事情吐了个一乾二净,全数记录了下来,你竟然还敢跟朕狡辩”
“更何况,你做的混帐事情,又何止这一桩!”
“父皇……”
二皇子面无血色,想要说什么。
景帝就直接伸手扯过魏太后手中的那些供词,一挥手砸在了桌上,
“冯文海,把这东西拿过去让他看。”
“让这孽障好好给朕看清楚了,看看里面有哪一桩冤枉了他!”
冯文海鲜少看到景帝这般震怒的模样,加上今日接连的事情,让他头皮发紧,他连忙上前取了那状纸送到了二皇子身前。
二皇子伸手去接时,一时没有拿稳,那些状纸落在地上。
他慌忙低头想要去捡,可谁知道印入眼帘的那张纸上,抬头第一句的“承平十一年五月,命人於御史秦祥府中老夫人寿宴上,假借落水,至秦家独子秦会寧溺毙……”
他手上猛地一抖,整个人瞬间像是跌入冰窖之中。
承平十一年,他刚弱冠之年,当时魏家如日中天,太后在朝中说一不二,就连景帝也要避她锋芒,多有忍让之处,而身为魏家血脉的皇子,几乎得了所有人瞩目。
要不是景帝一意护著太子,魏家若动太子,他不惜两败俱伤也要伤魏家根基,让得太后和魏家忌惮,二皇子早就已经取而代之成了储君。
可就算是太子仍在储君之位上,他也处处都不如他。
二皇子地位一度越於太子之上,整个京中谁人不看他脸色行事,可是那个秦祥却是个例外。
他是御史台的人,性子古板,为人迂腐,满口的君臣礼仪、长幼有序,而他那个独子秦会寧更是和他父亲一样,只认太子为尊,甚至还在学堂之中,当眾说二皇子夺了太子光芒,不敬兄长,有忤逆不臣之心,还道太子才是正统。
秦会寧年少张扬,性子直接,说话时更是不留情面。
当时正是年少又志得意满的二皇子,怎么能听的了有人如此说他。
秦家老夫人寿宴之上,秦家独子失足落水,溺毙於秦家后院,秦老夫人得知噩耗当场晕死过去,再也没睁开过眼睛,而秦家夫人伤心过度,那日之后不足一月也跟著病逝。
秦御史一月之內,丧母,丧妻,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