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没想到太后这般不讲理,脸色也是难看,紧抿著唇时眉心紧皱。
“皇祖母,孔大人身为京兆府尹,之前替沈霜月义绝时,孙儿才跟他熟悉了几分,並无私交……”
“太子不必解释,你身为储君,皇帝护著你,他看重的朝臣自然也都心向著你。”
“……”
太子一时只觉得恶意到了喉咙口。
太后这话说了还不如不说,什么叫父皇看重的朝臣心向著他,太后这是踩著孔朝咬了父皇,又想要將他也扯进浑水里
简直不可理喻!
“皇祖母!”太子也是沉了脸,“我知道您心疼二弟,可是二弟的事情也是要讲究证据的,不是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尤宝方虽然死了,可是那娄氏还在,京兆府衙的口供也在,孔朝大不过是找著规矩办事,何来徇私……”
“陛下!”
他话还没落下,外间就突然有人求见。
太子的话被突然打断,外面有个小太监快步走了进来,景帝脸上染上些怒气。
冯文海连忙上前几步斥声道:“谁准你这般不经通传进来的,不想要命了!”
“陛下恕罪。”那小太监噗通跪在地上,“是宫外京兆府的官员有要事求见,说是京兆府衙的大牢走水,烧死了好几个犯人和衙役,火势连绵还殃及到了附近的民房。”
“京兆府衙乱成一团,孔大人又进了宫,京兆府那边没人可以做主,所以他们的人便寻进了宫来。”
“你说什么”孔朝眼前一黑。
整个大殿也是格外的安静。
宫中才死了个尤宝方,宫外京兆府大牢就走了水,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得事情,而且刚才说烧死了几个犯人和衙役。
那死的犯人,该不会是那城外冒充流民的娄氏吧……
景帝脸铁青:“京兆府的人呢”
“就在外面候著。”
“传进来!”
小太监连忙退了出去,没过多久就有个急慌慌的官员进来,入內跪下就磕头:“微臣参见陛下……”
孔朝见到来人就急声道:“季敏才”
“孔大人。”
来人是京兆府內孔朝的副手文官,听到孔朝声音他下意识抬头,等看到他时眼睛都红了,苍白著脸急声道:
“孔大人,衙內大牢走水了,娄氏死了……”
原本还抱著一线希望的孔朝眼前一黑,身形摇晃。
太子和景帝的脸都是漆黑如墨。
二皇子原本都以为自己今日自己怕是死定了,自己府里的管事落罪,他怎么都逃不掉干係,以父皇和太子对他的態度,肯定会想方设法给他定罪。
可是他没想到,事情居然峰迴路转,那尤宝方竟是死了,而且就连宫外那被京兆府关起来的娄氏也死了。
二皇子心头一松,连忙朝著地上磕头。
“皇祖母,孙儿实在不知道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让他们这般心狠歹毒陷害我,可孙儿敢以性命发誓,我真的没有命人挑唆流民袭击沈霜月。”
“这尤宝方和娄氏分明是早就被人收买,如今眼见著事情败露,怕与孙儿对质之后掀出真相,所以才会被人灭了口。”
“求皇祖母明鑑,还孙儿一个清白!!”
二皇子根本不与景帝求情,反而直接对著魏太后砰砰磕头,额间很快就红了一片。
魏太后满脸怜惜:“你受苦了。”
她让虞嬤嬤上前扶著二皇子,转脸对著景帝时,神色冷怒,
“皇帝,哀家知道你不喜欢二皇子,可也断不该如此容不下他。”
“他是皇子,不是隨意可以让人羞辱打骂之人,今天的事情,你若是不能给哀家一个交代,哀家决不罢休。”
“太后想要什么交代!”
景帝也是动了怒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