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四年,他做的小心谨慎,从未让任何人知晓,沈霜月是怎么知道沈老夫人在半山別院
“雁过留痕,风过留声,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沈霜月站在胡萱身后,面无表情看向沈敬显:“倒是沈大人,口中说著愧疚,言语间儘是弥补,在沈令衡他们面前做足了慈父模样,转过头就让人监视我”
她出城的突然,绝无可能提前被人知道,而沈敬显却带著这么多人,这般大的阵仗过来,总不可能是凑巧来別院“探望”沈老夫人的吧
她面上染上讥讽之色,“多亏沈大人早早就让我寒了心。”
否则她要是信了沈敬显那副作態,信了沈家人的“懺悔”,今天夜里怕是要再被剜一次心。
沈敬显看著她满是嘲讽的神情,手心攥紧:“我是让人盯著你,可我对你並无恶意,我只是……”
“你只是怕我跟你学的心狠毒辣,怕我將你做的丑事抖露出去。”
沈霜月的言辞仿佛开了刃,刀刀见血,
“你觉得你自己都能舍了血脉亲缘,拿女儿的命来填沈家的名声,为了前程囚禁生母,我骨子里流著你一样的血,自然也会跟你一样,拿著那些过往之事置沈家於死地。”
“你自己寡情凉薄,就觉得所有人都跟你一样。沈敬显,我后悔了。”
她后悔没在京兆府衙那日,撕破他虚偽的嘴脸。
后悔顾及十余年的教养之恩,不愿毁了沈家,只想远离之后和他们各自安好,她总以为沈敬显的愧疚多少有些是真的,以为他的选择能够体谅,甚至也不那么恨他捨弃自己。
可是现在,她后悔了。
沈敬显看著她满眼厌恶和毫不掩饰的鄙夷讥讽,紧抿著嘴唇:“可我不后悔,阿月,我与你不同。”
他抬眼说道:
“將你祖母交出来,我让你离开。”
沈霜月嗤笑了声:“你以为带走了祖母,就能瞒得住你囚禁她的事若无人知道,我今夜怎么会来了这里。”
沈敬显面色不变:“这就不用你操心了。”
他抬头看向沈霜月身后的马车,
“母亲,您不顾全儿子,不顾全衡哥儿他们,总该顾全一下阿月。”
“我对她有愧,实在不愿朝她动手,也不愿意见血惊了您,只要您愿意跟我回去,今天夜里所有的人,所有的事,儿子都可以不追究,事后也绝不问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