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渐渐清醒,羞耻感又回来了。
“安阳—
“嗯”
“刚才在客厅—我我不是我不是那种人—
我只是—被她—被李顺圭那个疯女人气疯了—
她说的那些话太难听了她凭什么那样说我
还有还有早上的电话—
我就是就是时冲中动脑子不清醒被刺激得她说不下去了,安阳將她更紧地搂在怀里。沉默了几秒。
“对不起。”
全宝蓝身体猛地一僵。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她抬起头,在昏暗光线下看安阳。
“什———什么”
“对不起,辛苦你了。”
全宝蓝彻底愣住了。
辛苦
“我知道,不是被气昏头,你是在乎,很在乎。
李顺圭那些话戳到你的痛处了。
你一直在忍耐。
忍耐著李知恩,忍耐著顺圭,忍耐著我和她们的关係。
你明明比她们更早认识我,明明...
可到头来,她们却可以用那种事来刺你。
对不起,是我做的不够好好,让你受委屈了。”
这才是全宝蓝行为下最真实的核心。
不是为了报復李顺圭,不是为了爭一口气,而是源於积压已久的、深切的在乎,在乎他,在乎自己在他心里的位置。
害怕被后来者比下去,害怕付出和等待都白费。
那不是一时衝动,那是一个女人,在情感上被逼到悬崖边的衝锋。
全宝蓝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涌出。
原来他都知道。
他知道她的忍耐,委屈,彆扭的心思。
他甚至在为她的辛苦道歉。
“鸣—.—
安阳没再说別哭,他只是收紧手臂,將她颤抖的身体紧紧拥入怀中。
安阳心里闪过一丝愧疚,自己这算不算又骗了感情又骗了身子
自己能面对心安理得接受吗
但他立刻压下了这丝动摇,要不再给个承诺
他想起之前对李知恩的模糊承诺。
“只要你不主动离开——我身边,永远会有你的位置。”
那是个狡猾的、规避责任的承诺,一个只提供位置不提供名分的承诺。
安阳用了第二次。
“好鸣呜鸣对不起。”
全宝蓝的泪水又多了。
仅仅一个位置,对她意味著什么,意味著她的付出、等待、委屈,都没有白费。
意味著她得到了他亲口的承认。意味著她可以名正言顺地留在他身边。
虽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名正言顺,但足够了。
而且,她能爭,有安阳这句话的保底在爭。
安阳沉默地抱著她,任由她宣泄,
西巴!为什么感觉自己真不是个东西
窗外的天,透出一丝灰白,圣诞节的夜晚结束了。
清晨的光线清冷,臥室里残留著昨夜的气息。
全宝蓝睫毛颤动,睁开眼,第一时间感受到身旁的体温和呼吸。
安阳还在沉睡,侧脸埋在枕头里。
全宝蓝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连片刻,脸颊又有些发烫,
羞耻感之外,多了满足和踏实,
她小心翼翼地撑起身,儘量不惊动他,然后去客厅穿衣服。
客厅很安静,那个醉倒的女人
全宝蓝轻手轻脚下床,赤脚走到门口將门拉开一道细缝看向客厅沙发。
李顺圭还躺在那里,姿势和昨晚差不多,蜷缩著,头髮遮脸。
身上盖著薄毯,显然是安阳后来搭的,她睡得很沉,狼狐又毫无形象。
全宝蓝嘴角无声勾起一个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