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金英敏,教会,聚焦等等事情一直就没能让他停下来过。
这次借了“劳资瓦三方协议”把財阀的火点起来,彻底解决了聚焦的问题,安阳才松下来。
本来觉得没事了,可以轻鬆一下。
但好运的反噬一直压在他心头,越不来他就越慌越害怕。
人总是对未知充满恐惧,安阳也不例外。
他眼皮重得抬不起来,视线虚虚凝著天板某点,呼吸又慢又沉,像有什么东西正从四肢百骸往外抽离,只剩一副空壳陷在柔软里,疲惫感从骨头缝里慢慢漫上来,裹住整个人。
他渐渐失去了意识。
“咔嘧。”
门打开了,是崔雪莉。
因为安阳最近都不回家,她这些日子每天都会抽时间在安阳的床上睡一会。
解约过后,她自由了,但预想中的快乐並没有。
她还是找不到该怎么样活著。
每晚每晚都睡不著觉,脑子里无数的记忆一直在闪回。
练习生时期的谩骂、酒局上那一张张噁心虚偽的脸、网络上一条条恶毒的评论、房间里那一瓶瓶帕罗西汀。
只有想到安阳,她的心才会安定下来。
真理先生、乾杯、骂黑粉、醉酒。
从遇到安阳的那一刻开始,崔雪莉好像找到了新的药。
但那新的药却告诉他,你要靠自己。
从安阳说完这句话后,她確实在靠自己。
减少了安阳的联繫,减少自己对他的依赖感,减少记忆中关於他的事。
甚至在安阳重新加入s后,她一句话有也没说,反而还在s上恭喜他。
这就是一个戒断过程,很难,可成功了却很值。
但有人不想让她轻易戒断。
某天,她站在安阳门前试了试自己的指纹,发现门居然开了。
“这是我家,算了,都一样,明天给你也录一个指纹。”
几个月前话突然出现在自己耳边,仿佛安阳就在身边。
她又染上了。
於是只要確定安阳不在,她每天都会抽时间在安阳的床上小睡一会。
那是她这段时间心最安静的时刻。
一进门就忍不住打了哈欠。
崔雪莉眯著眼睛,本能的朝著臥室走去。
走著走著她突然发现视线里多了一个人。
安阳
崔雪莉下意识心虚后退。
被他逮住了,又要说她一顿。
但她发现,安阳的状態不对劲,这种状態让她觉得是在看自己。
看自己每晚每晚都睡不著觉,困在负面情绪中。
崔雪莉睫毛微颤,小心翼翼地靠近沙发。
他也有这样的状態吗
“安阳”
“安阳”
小声呼了两声,安阳都没反应,崔雪莉就蹲下看著安阳。
眉头轻皱,眼皮虚浮似睁未睁,唇角微抿带一丝颤意,额角凝著薄汗,面容在疲惫里泅著隱约的挣扎。
你也有这样的一面吗
崔雪莉莫名地有些心疼,她轻轻抓住安阳的手,希望能让他好点。
一直以来,他好像从来没有过负面情绪,尤其是他还见过海底的罪恶和教堂的航脏。
真的有这样的人吗
崔雪莉不信的。
她突然想起来什么,將安阳的手翻过来,上次那密密麻麻的伤痕不见。
但却多一条,分不清时间,但一直就在那。
“真理,你要明白,能救赎自己的只有自己。”
崔雪莉的眼眶红了起来,她很想问安阳。
你救赎了你自己吗
九月的首尔,阳光还带著一丝秋日的暖意。
它通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