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一口气,强行掰开她拽著衣角的手,声音冷硬,带著不容置疑的决绝。
他没有回头,径直走出臥室,並轻轻带上了门。
靠在冰冷的门板上,霍常山仰起头,剧烈地喘息著。
他身上里似乎还残留著她身上的甜香和酒气,不断地挑战著他的神经。
霍常山走到客厅,倒了一杯冷水,一口气灌了下去,试图浇灭那股从心底烧起来的火。
冰凉的液体划过喉咙,暂缓了他此刻躁动的情绪,但一想到,她现在正躺在自己的床上,那股被强压下去的燥热,再次涌上来。
霍常山直接进了浴室,两桶冷水浇在身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满身寒气的从浴室出来,头髮湿漉漉的,身上的衣服已经换成了浴袍。
他坐在沙发上,听著臥室里渐渐传来的、平稳的呼吸声,眉眼里闪过几分挣扎。
这一夜,对霍常山而言,註定无眠。
他討厌这样的自己,优柔寡断,懦弱逃避。
明明心动,却不敢承认;明明渴望,却拼命推开。
他看著窗外沉沉的夜色,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认识到,他完了。
他可能……真的逃不掉了。
宋盈盈就像是他生命里註定的一场劫难,避无可避。
而他內心深处那个渴望被温暖、被救赎的自己,正在疯狂地叫囂著,想要抓住这唯一的光亮。
可是,他配吗
他有能力给她幸福吗
会不会最终,他们也会走上父母的老路,在爭吵中度过漫长的人生,然后两看相厌。
第二天清晨,阳光调皮地跳跃在宋盈盈的眼皮上。
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首先感受到的是宿醉带来的头痛,像是有个小锤子在不停地敲打她的太阳穴。
她揉了揉眼睛,茫然地打量著周围的环境。
简洁到近乎冷硬的陈设,灰色的床单被套。
这……不是她的房间。
